嚴懲奪爵的呼聲最高。如情這回光榮一舉得男,按靖王府昔日威勢,肯定要收海量的貴重禮物,可惜因李驍一事,直接影響了“收成”效益。
宮裡太皇太后及皇太后的賞賜最多,數十畫盞血燕,嬰兒手臂粗的人參,滋補珍珠養顏膏,嬰兒的小衣裳鞋襪,及賞玩的各種精貴玩意,應有盡有,但太皇太后及皇太后之下,皇后及其他妃嬪賞賜的都相對較少,有的甚至只送一對小孩子賞玩的玉如意或是一兩套衣裳,而中宮之主的皇后也不過送了一匣子的南珠,用異常華麗的紫檀木四角鑲赤金玉角的小盒子盛裝,裡頭裝著四顆珠子。
路淑妃統攝六宮,腰桿子極粗,送出的倒也有看頭,居然是一對用整片琉璃制的坐式屏風,上頭雕龍畫鳳,極其華麗。另外再送了一堆貴重的滋補聖物,及幾顆紅豔豔的紅寶石,裝在樸素的烏木盒子裡,卻更補得寶石的鮮豔與大方。
宮裡的賞賜過後,接下來就是各王府郡王府公府侯府伯府的送禮,沉香等人一一登記告冊,侍書拿著一一念著,藍菌則振筆書寫,沉香玲瓏則拿著準備好的紅綢布仔細包裝好再一一放進箱子裡。
“豫王府送了一對碧玉鐲子,和一株金桔盆景,成王府送了一把玉骨香扇和一頂鑲南珠帽子。除了慶昌侯府,英國公府寧國公府,澤雲侯府送的合時宜又精貴外,其他家的全是些銀蠟槍桿……這些人恁可惡,大冬天的居然送這些東西,擺明了只能當個雞肋。”
侍書也點頭附和,“可不是,全是些看著名貴,實則毫無用處,丟了又可惜,放在那又嫌佔地方。這些人真以為咱們王府真要沒落呢,一個個的盡拿些寒磣的東西盡硌眼。”
喜慶又翻了方府送來的禮物,讚道:“還是咱們的姑奶奶人好,瞧,全送的厚實又嶄新的棉襖,還有好些滋補養顏的,全是實用又不浪費。”如真送了兩套親手做的小嬰兒襖子及用赤金打造的納福鎖圈。上頭吊著枚碧汪汪的墜子,看著小巧又精美。
如美也是送了一頂鑲紅寶石的虎皮帽子,及一串小玩子賞玩的玉鈴鐺,另外再送了如情一個銀鼠毛皮的抹額,可可惜繡功不是很好,紅寶石雖鮮豔明亮,卻還給繡得歪歪扭扭,但如情卻說禮輕情義重,王府別的不缺,唯缺心意。
玲瓏輕哼一聲,把一個通體玄黑四方端正的硯臺遞到她面前,不屑道:“二姑奶奶不愧為才女,每次送禮不是筆墨就是字畫。除此之外,別無其他。”可嘆她雖然是包打聽,卻是最恨這些文雅的玩意。如善每回送來的禮物,全是與文藝有關聯的,這一回也不例外,送了一方臺硯過來,硯是好硯,但這時候誰用得著呀?再來王府別的沒有,就這些附風作雅的玩意多不列舉,這硯雖是精品,但比起王府書房裡那成堆的御賜碩臺又要遜色不少。
沉香連忙輕噓了聲,“小聲些,千萬別讓王妃聽到。”
侍書幾人連忙壓低了聲音,又忿忿地小聲道:“這些人著實可恨了,不送還好,送的全是些亂七八糟的,肯定是別人送來,平時候又用不著都堆在庫房裡的東西,盡拿來充數,著實可恨。”
藍茵不屑地道:“踩黑捧紅本是人之常情,有何好驚訝的?自從王爺走後,府裡便接二連三發生這麼些糟事兒,一件件一樁樁,哪一個不是衝著王妃和望哥兒來的。這些沒起子的東西,就是不想見著咱們王妃太好過。”
於夏也接過話,“可不是,我從沒想到,這些大富大貴之家裡頭,居然會有著如此噁心的勾當。”她從小就被賣進方府,一直侍候在老太君院子裡,老太君為人磊落,行事爽利,害她一直以為所有當主子的都像老太君和如情那樣,都是敦厚又獎懲分明的。
喜慶是諸多丫頭中年紀最長的,聞言忍不住笑道:“好了,反正望哥兒也平安降世,這些人的陰毒也已敗露,只要咱們仔細侍候好王妃和望哥兒,看他們還有何招數使出來。”
喜歡則皺著眉頭不滿地道:“咱們王妃心地善良又溫柔敦厚,怎麼這些東西卻如此狠毒?總想著害人,太噁心了。”
喜慶嘆口氣,“當主子的心地善良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對咱們做奴才的來說卻是個造化。可身處王妃的位置,卻是處處受制肘了。”
眾人沉默,昔日無憂無慮雖偶爾受些氣但日子過得平順無憂的她們,如今陡然登入高位,享受著昔日姐妹羨慕嫉妒的眼光,但內心裡卻時刻緊崩著一身皮,時刻提訪著別人的暗算,果真是有得必有失呀。
玲瓏最是樂觀,見氣氛沉冷,連忙自我鼓勵道:“唉呀,好端端的說起這些做甚?真是自找不痛快。咱們王妃吉人自有天相,那些鬼魅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