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有這個資格的。
或許關騏沒想過要垂涎王位,但有人主動把這塊巨大餡餅推到面前,只要他再努力一把,張張嘴就能啃到嘴裡,如此巨大利益下,相信不會有人不動心的。
按大慶朝律法規定,但凡被虢爵貶為庶人的親王,一律圈禁皇莊,而親王爵位則由其子繼承,若無子嗣,由宗室裡過繼,或由近親兄弟或其嫡子繼承。
若是李驍被貶為庶人,如情的孩子 沒了,那繼承王位的,十之八九就是關騏之子。也難怪蘭氏會如此心動而急切。
太妃恨道:“都是外頭那些可惡的言官,在事情都還未弄明白之前就像瘋狗一樣咬著不放。真真是可恨。騏兒一向老實,如今也變成這樣,都是他們害的。”
如情不語,只是靠在周媽媽遞過來的大迎枕上,喝著沉香端上來的人參熬鴿子肉粥,輕聲問:“那母妃,咱們現在可要怎麼辦?”
太妃憐惜地望著她,“有你父王在,他們的陰謀不會得呈的,你放寬心就是,好好養身子,其他的事不必管。”
如情點頭,問太妃要如何處置秋荷及其家人。
太妃面色難看到極點,“還能怎的?除了死路一條外,還有別的出路不成?”
如情倒吸口氣,“只是秋荷一個人犯事而已,她的家人……也並未參與呀?”雖然在古代生活了近二十年,但是她真心覺得連座著實殘忍了。
太妃憐惜地望著她,“你這孩子,和我一個樣,都是愛心軟的。可你要知道,像咱們這種見慣了生死場面的人家,若沒有嚴苛酷刑鎮著,底下人如何能安份?”她嘆口氣,想著因為回回心軟所以縱出如此無法無天的奴才,剛才還被丈夫給斥罵了一通,心下也是難受。也暗悔自己太過心軟,也希望如情不要走自己的老路。
太妃苦口婆心道:“你我都一樣,自小在閨閣裡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總覺得這世上花兒是紅的,天是藍的,人也是好的。可惜,人越往高處走,越會覺得高處的可怕。我初嫁進王府的時候,也和你一樣,總愛以理服人,可惜,對付刁奴惡奴,這個毫不頂用。反而覺得你軟弱可欺。”
如情咬唇,她何償不知,對於鐘鳴鼎食之家來說,想要讓奴才聽話不生異心,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不是以理服人,更不是以德服人,而是重賞忠奴,血腥鎮壓刁奴,雙管齊下,保證收到奇效。
而她那套所謂的犯了錯事,輕則打手板心,中則罰銀米重則打賣出去,在普通大戶之家還能過得去,但若用在王府裡,可明顯不夠用了。
……
從蓐期間,如情不時過問大同那邊的戰況,雖然仍是沒有知義的訊息,但代王與靼韃並未按想像中那樣勝利奪取大同兵權,反而處處受到制肘,被各方不明勢力抵抗打壓,一時間也騰不出手來進攻京師。
但京師卻不敢任意調兵前去鎮壓支援,俱體原因太妃卻沒有說。反正外頭形勢確實不大好就是了。
接連數天,仍是沒有知義的訊息,老太君和如真如善如美倒來瞧過兩回,數月不見,老太君神色憔悴了些,儘管她說得輕鬆,但眉頭卻從未舒展開來。似乎有什麼心事壓在心裡。
如情也沒有多想,知義在山西生死未卜,再怎麼的樂觀都會心中壓了塊石頭。如真卻沒有多說知義的事兒,只握著如情的手,要她好生保重身子。
“你的事兒也聽周媽媽說過了,這些鐘鳴鼎食之家的醃贊事兒還真多。也真難為你了,生產那天如此兇險都給挺過來了。”
老太君道:“你這個妹子別的本事沒有,就一個能屈能伸的本領高杆。也幸好你妹子福大命大,總算平安順遂生下孩子。”
如真如美點頭,望著如情的眼神無限唏噓,“昔日裡還羨慕妹妹高嫁,如今想來,沒那個金鋼鑽,還真不敢攬這個瓷器活。”如美說的倒是實話。
如善唇角一撇,正想譏上兩句,如情卻道:“姐妹個個都過的幸福如意,偏我一人還在苦苦熬著。唉,女人真正要居家過日子,還是大姐夫三姐夫那樣的才最好了。”鍾進楊啟泰出身名門,卻又不必負責肩挑家族大任,躲在大樹底下乘涼舒爽,一旦暴雨來襲,只需自個撐著把傘就成了。
如美略有得色,正要說話,但見如情額上那灰鼠毛灰抹額,中間鑲的紅寶石卻是歪歪扭扭的,臉色一頓,訥訥道:“這麼醜的東西,你真敢戴?也不怕被笑話。”
如情反唇相譏,“也不知是誰做的,還好意思拿來送我。”
如情大怒,“這叫禮輕情意重,你別不知好歹了。”然後伸出她的青蔥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