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婆用膳時,與楊府的姑娘拌起了嘴。太夫人惱怒不已,便讓三姑奶奶站到院子外頭立規矩。大概是站得有些久,在三妹夫回來就暈倒了。”
如情倒吸口涼氣,不敢置信。
李氏半天反應不過來,“這,這,如美為什麼與要小姑子吵起來呢?這丫頭也真是,她就不能忍忍麼?還有,親家母也太苛刻了些,就為了這點小事就給如美立規矩,天呀,我可憐的如美,你怎麼就這麼慘,怎麼遇上這麼可惡的婆婆……”越想越氣,越想越擔心,忍不住悲從中來,嗚嗚的哽咽起來。
老太君不滿地瞪她一眼,喝道:“事情都還未弄清楚之前就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你且放寬心聽知禮媳婦把話說完整唄?”然後又望向何氏,“三丫頭如何與小姑子置氣氣來?應該有個由頭吧?”
何氏點頭,“我聽我妹子講,也就是大前天早上,三妹起床遲了些,去飯廳的時候已經開飯了,楊府的姑娘便不滿的埋怨了幾句,三妹不大痛快地回了她。後來在侍候公婆用膳時,這位楊家姑娘便一個勁的說要吃這吃那的,讓三妹疲於奔命。三妹都是忍下了的,可這楊家姑娘卻讓三妹替她剝蝦子,三妹正待拿了蝦子剝,這楊家姑娘卻嫌三妹手髒,要她先去淨了手再來剝,這才惹怒了三妹。”
李氏拍岸而起,怒道:“哪家姑娘不都要從姑娘到為人媳婦的?這楊家姑娘也不想想,她遲早了也要為人媳婦,將來也要侍候公婆善待叔子小姑,怎麼就這麼任性?”
如情與何氏對望一眼,沒有吱聲,然心裡卻各自在想,“這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一報還一報?”
與李氏的勃然大怒不同,老太君則冷靜多了,瞟她一眼,道:“刁鑽尖刻的小姑從古至今便有,你生氣又有何用?想當年,三丫頭在孃家不也擺足了小姑架子?”
李氏滯住,面色脹得通紅,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羞忿的。
“老太君,那不同呀,如美在孃家再如何的任性可也沒有楊家姑娘那般囂張呀?”
“是嗎?我怎麼記得知禮媳婦初進門時,三丫頭還曾當著大夥的面要讓知禮媳婦立規矩呢?還說別家的媳婦都是要侍候公婆還要侍候小姑的。知義媳婦先前進門,三丫頭也同樣如此行事。此二人還是咱家名正言順的嫡媳呢。而知廉媳婦,在知廉媳婦面前,三丫頭可是擺足了小姑架子的。你若是不肯承認,那好,咱們把府裡的老人統統叫來,讓她們來作證就是。”
“……”李氏臉紅耳赤,不敢看老太君,更不敢看何氏,但卻絞著帕子怒道:“也不過嘴上說說而已,你們都還當真了不成?”
何氏悠悠道:“是不是玩笑,我也記不得了。只是那次我是真的傷心了好一陣子的。”
李氏怒目而視,但她知道何氏的厲害,不敢任意開口,最終只能忿忿地嚷道:“不管如何,如美總歸是咱家的姑娘,身為孃家人,難道就真的只能眼睜睜地看她受人欺凌而坐視不管麼?”
何氏無耐地道:“姨母要我如何管呢?論門弟,咱方家自是遠了去。更何況,姨母是三妹妹的母親,由您親自出面,應該會更好些。”
李氏滯了滯,想著楊家的門弟,哪裡敢登門呀。絞著半天的帕子,最後捂臉哭道:“難不成就沒別的法子麼?”
老太君瞪她一眼,喝道:“你哭什麼,哪個姑娘嫁了人不矮上幾截的?難道你的如美就高貴了?只不過受些小姑子的氣罷了,何苦當著婆婆的面對著幹?難道她就不知示些弱麼?”
如情深以為然地點頭。
李氏帕子絞得更歡,老太君看她這副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忍下心頭的怨氣,苦口婆心道:“當初我就與你說了,楊家門弟不好攀,太夫人嚴厲又吹毛求疵,姑娘任性尖刻,要你當心些,當心些,你偏不聽,還真以為我見不得如美高嫁了。如美也是我孫女,難不成我會害她不成?你倒好,一句話就把我打發了。如今可好了。”
李氏面色陰晴不定,說不出的惱怒,卻又忍不住辯駁道:“我原本想著那楊家閨女眼看著就要嫁人了,只要嫁出去了就好了嘛,還有楊家的老太婆,年紀都一大把了,應該也沒幾年好活了……”
老太君重重拍了桌子,“三丫頭只不過受了些氣你就這般詛咒人家,有你這麼做姑娘母親的麼?不好好教姑娘為人媳婦之道,儘教些亂七八糟的。”
李氏駭了一跳,叫道:“如美已經受了夠多的氣了,老太君,您沒聽知禮媳婦說,如美被立規矩都給暈倒了,這還不叫嚴重麼?”
老太君看向何氏,何氏苦笑著回答,“聽我妹子說,三妹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