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太王妃哼了哼,陰陽怪氣地道:“如情我確是喜歡,觀察了這麼久,著實是不錯的。只是,兒子,她可是你生生從何家手中搶回來的,這般無耐進門,會對你真心麼?”
李驍滯住,沉默了一會,道:“母親放心,只要兒子一心一意待她好,相信如情不會記恨我太久的。”
……
說服了父母后,李驍信心倍增,正準備死脫活拽地把靖太王妃也拉去方府,說是以表誠意。
靖老王爺卻冷笑一聲道:“出了這樣的事,不向方府提親確是說不過去。這事兒自有你母親操辦。可是,娶妻是一回事,你觸犯家規卻是另一回事。王納福,去把我的藤條拿來。”
李驍立馬跳了起來,“父王,兒子都已經長大了,您怎能,您怎能……”話還未說完,老王爺已經斥道:“就算你活到七老八十犯了錯為父都有權利教訓。還不快去。”後頭一句話是衝著王納福吼的。
王納福一個哆嗦,怯怯地瞟了李驍一眼,恭身領命去了。不一會兒,便拿了一細細的竹條來。
李驍定眼一瞧,瞪圓著眼。這竹條他並不陌生的,也算是陪伴了招呼自己多年了。很細,也是很普通的產自蜀地那種細竹條,侵過油,長年不易壞,也不易柱蟲,有彈性卻也柔韌,但打在身上卻痛入骨髓,比起皮鞭來少了份狠辣,打在身上不會傷筋動骨,卻是痛切心扉。
李驍吞了吞口水,瞧著父親把竹條拿在手裡,輕輕墊了墊,似乎在找感覺,忍不住黑了半邊臉,求救似地望了靖太王妃。
他小時候頑劣,不知捱了父親多少打罵,可隨著年紀的增長,捱打次數漸少,細算下來也有十多年未曾體會這竹條打在身上的滋味了,如今,他都這把年紀還要被胖揍一頓,要是傳出去,多丟面子呀。
靖太王妃左右望了望,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是傳統的賢妻良母,丈夫的話要聽,兒子的事不過份干涉。可是,如今丈夫要打兒子,她這個又當妻子又當孃的卻不知該幫哪邊。想了想,最後還是母愛占上了上風,對丈夫開解起來,“難得驍兒有了中意的姑娘,驍兒都是做了父親的人了,如何還能像小時候那樣說打就打?王爺還是饒了他這一糟吧。待媳婦進了門,給你多生幾個大胖孫子,不就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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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有母親的堅強後盾,李驍躲過了一場皮肉之苦。落口氣的同時,為怕夜長夢多,當晚便攛綴著靖太王妃連夜去方府提親,靖太王妃架不住兒子的疊聲哀求,最後只得換上外出衣裳,讓人套了馬車,連夜去方府。
只是,人還沒走出垂花門,便又有小太監驚慌來報,“太妃,王爺,皇上下旨,宣王爺進宮一趟。”
靖太王妃頓住腳步,問兒子,“這個時辰了,難不成皇上還有急事不成?”
李驍想了想,道:“孩兒從齊州回來,只顧著去搶親,還未向皇上交差,估計召我進宮只是過問此次差辦過程吧。”
那小太監卻道:“王爺,鎮國將軍方知義和御史大夫何守業進宮在皇上面前告了您一狀,聲稱王爺搶了鎮國將軍的妹子及何守業即將過門的媳婦,毀人家大好姻緣,破壞人家姑娘的名節,想皇上替他們作主。皇上召您進宮,就是為了此事。”
李驍驚訝,“想不到他們動作還真快。不過這樣也好,由皇上作這個主,也省了我諸多麻煩。”
靖太王妃剜他一眼,私底下擔憂道:“你這不成器的東西,如今各地番王都謹慎度日,你倒好,偏反其道而行之,你就怕那些言官參你一本?”
李驍道:“娘,依我現在的年紀,便處處謹慎小心,那還真會讓人猜忌的。”頓了下,又道:“至於那群言官,他們參就參吧,大不了,我閉門思過就成了。”
其實,只要不做人神共憤的事來,番王做些小奸小惡的來事,基本上是不會少根頭髮的。對於皇帝來講,只要番王不叛亂,不胡亂干涉政事,不拉幫結派,其他惡行惡狀都是能容忍的。至於言官們那些筆桿子,他也自有辦法應對。
清太王妃說不過他,只得作罷,不過想著兒子這回確實是太過魯莽了,估計進宮也不會有好果子吃,於是吩咐宋江家的,“去,把王爺書房裡的竹條拿來,這個孽子,是該好生受受家法才是。”
……
說話,李驍受了家法過後,這才隨傳旨的內侍進了宮,靖太王妃也暫且不去方府了,而方府這時候也不平靜呢。經過李驍公然搶婚事件,如情上了花轎又被人抱著回來,賓客們無不議論紛紛,這個說如情與何家的婚事估計是成不了。那個說李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