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公婆的欲言又止,殷勤侍候著,對李盈也是格外的拂照,“多吃點呀,妹妹瞧瞧,父王母妃多恩愛呀,父王可是難得一見的有擔當男子,有如此父親,妹妹定要把雙眼睜大些,一定與母妃一樣,能找著像父王這樣的人中龍鳳。”
太妃如噎著了般,望著老王爺,似笑非笑。
老王爺神色訕訕的,不敢瞧太妃的神情,不過想著自己這些年來也不再去通房那,又忍不住挺起了胸膛,示威地望著妻子。
倒是李盈問如情,“你怎知父王有擔當?”
如情歪著頭想了想道,“聽傳聞呀。不過父王確是名副其實,對母妃好,對兒女也好。我能嫁到王府來,實屬三生有幸了。”
李盈盯著她,輕聲問:“你不惱哥哥強娶你為妻的事?”
如情微笑著:“先前肯定惱呀,不過父王和母妃對我這麼好,把我當親閨女一樣調教疼愛,還有個比親妹妹還要親的妹妹,這樣想來,也是我的福氣了。”
老王爺忍不住眉頭舒展,覺得這個媳婦還是不錯的,至少識大體,懂分寸。
太妃則若有所思望著如情,看不出心底在想什麼。倒是李盈聽如情誇她,很是受用,但嘴巴卻不肯承認,“又在拍我馬屁吧,我可不吃你這套。”
如情掩唇輕笑,“知道妹妹最是聰明,我這些小把戲哪能在妹妹跟前上演,不過,我仍是要說,真的很感謝父王母妃,若不是您二老的仔細教養,媳婦如何能擁有能為我遮風避雨的丈夫,和一個可人伶俐的小姑?”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再配上誠懇的表情,就算明知她有拍馬屁的成份,但也是很受用了。
果然,老王爺一向嚴厲的臉上出現了些微的笑意,“你倒是拿哄驍兒那一套使在我身上了。”
太妃也輕輕地笑著,“你這孩子,嘴巴倒是甜。”
李盈也哼道:“可不是,父王,母妃,您二老娶了個抹了蜜的媳婦,呵呵……”
如情也跟著捂唇,笑得自然而靦腆,“小時候我祖母時常教我,嘴巴呀,要甜,這樣才有糖吃呢。再來,我說的也確是事實呀,比起我那幾個姐姐,媳婦確實該好生感謝您二老。”
太妃指著如情衝老王爺笑了起來,“你聽聽,你瞧瞧,咱們兒子眼光可真厲害呀,居然給咱找了嘴巴這麼甜的媳婦,唉喲喲,我的心肝都快溶化掉了。”
當然,哄得二老高興,原先一肚子的話早丟到瓜哇國去了。
如情也略鬆了口氣,若二老真把那話說出來,她還真的不知該繼續扮賢惠,還是拒絕。
正當如情慶幸著佼幸過了關,短時間內不會被逼著趕丈夫去妾室的床時,恰巧這時候,永寧伯府傳來不好的訊息——開安郡縣歿。
……
那個面黃枯瘦神色雖憂慮卻仍是支撐著天家女兒的驕傲的年輕婦人,卻在夫家如此慘淡收場。順帶的,還有她那不到三歲的孩子。
想著何氏的話,又想著雲平兒的囂張,如情也不知是該祝福她還是該替她憤怒,這個可憐的女子,婆母一味的攀高枝找關係,丈夫又不愛自己,小妾又虎視眈眈,又被下毒,還連累孩子,成天瞧著病兮兮的孩子,估計把雲平兒生吃的心都有了吧。
可如此一個驕傲的女子,為了報復,硬是生生嚥下心中的仇恨,在佈置好了一切後,這才肯嚥下最後一口氣。
為怕兒子離了母親會受到更多的踐踏,居然狠下心在臨死前給兒子喂下了過量的“安神湯”。
當然,這些都是如情自己猜測的,真正的官方版本,都是在指責開安郡縣狠毒,居然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捨得下毒手。
但,隨著開安郡縣身邊的下人的哭訴鬧騰後,外人這才明白,原來,開安郡縣之所以掐死兒子,一來兒子體質弱,也活不到成年,而云氏的親侄女平姨娘心思狠毒,不但刻薄下人,還時常在郡縣面前添堵製造麻煩,給郡主上眼藥水,郡主雖久在病中,也有大半原因是被她給氣得。再來,郡縣見平姨娘這般器張跋扈,怕她死後兒子要受罪,這才忍痛把兒子也一併“帶走”。
眾說紛紜之下,平姨娘逼死郡主母子的傳言最是靠譜,大家也樂於這樣傳。江允然會有什麼反應,江夫人會作何處理,如情不得而知。
但是,只要腦海裡浮現出一張枯黃又驕傲冷厲的面孔時,如情有一種預感,似乎,永寧伯府未來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
江家與方家的恩怨與交惡的是非原由,有記憶的人哪會忘卻,想當然方家肯定不會去弔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