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在點頭 二蛋也在聽
小趙:像我這樣讀完初中,然後就不讀了的農村娃很多。再說,我也沒心思讀書,想著玩,想著做工賺錢。那時年紀還輕,還是乖乖地在家種田,一家人,人多地少,種穀子可以有七八百斤的收成,但是減掉肥料、借的工具等兩百多塊錢的成本之外,收入才三四百塊,辛辛苦苦做一年,才有千把塊一家十幾口用,想想真的很寒磣。五年是這樣,十年還是這樣,這就叫老牛八婆,那年是個頭啊。一輩子老老實實種田是要窮一輩子的。那時還年輕,誰不想出來闖闖?誰不想看看農村地平線以外的風景?誰不想過過城市人的生活? 唉說的多了大家見笑了啊
第十九章
小薇:找個,快講啊,挺好的
趙哥:好什麼啊,都是瞎玩的東西
你們還要聽啊,大家都點點頭。那我給大家講講我拿回打工的故事吧
我那會給私人老闆打工免不了挨欺負 21歲,是該出去闖闖的時候了,婚也結了,孩子也生了,以後還需要錢養家餬口,娃的學費,都要錢!心一橫:進城打工。 城市是什麼樣的啊?我可以做點什麼啊?生存得了嗎?城市人好不好啊?……這些疑團在頭腦裡還沒有答案時,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好多年了年了,我去過廣州的東莞、深圳、珠海,廣西的南寧、柳州以及周邊的一些小縣市。做小買賣、當建築工、給人拉送裝卸貨物,都是靠力氣吃飯的苦活。沒辦法,我們一沒有本錢,二沒有技術,也沒什麼過人的頭腦,只有給人家打工。
給私人老闆打工,常免不了要挨欺負,誰會願受這種罪呀?有些老闆真不是人。有一次,有個老闆從農貿市場買了20籠狗,要我們把這些狗抬上車。一群惡狗,在籠子裡又吼又竄,像要衝出來把我吃掉。狗籠沒有提把,要手貼著籠壁搬運。大熱天,我扛著沉重的籠子,在那不停的跑來跑去。老闆在一旁監視著,水都不給喝一口。抬完十幾個籠子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快要虛脫了,太陽烤在身上火辣辣的,但是沒有辦法呀。老闆還催促我快點,就在這時,不知哪條瘋狗在我左手心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那鑽心的疼呀!一圈牙印清晰可見,還向外淌著血。我和老闆說了,只希望他給我買一塊創可貼。萬萬沒有想到,他非但沒有一點同情心給我買藥,還反“咬”我一口:“關我什麼事,是你自己不小心造成的。”
太狠心了!我真的懷疑他的心是不是肉長的。一毛錢的創可貼,我要的只是一毛錢的救助,真的有這麼難嗎?何況現在藥店那麼多。我還沒說要去醫院檢查,打狂犬疫苗咧。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都那麼難!
我沒有憤怒,氣憤有什麼用?他是老闆,我是打工的農民,他還恨不得我一氣之下不做了,走人!還可以少花一份工錢。那不行,受氣也不能白打工了啊。社會有時候就那麼不平等,你不得不服,有本事自己做老闆啊。
那時候也真不怕死,咬就咬了。現在想想,真有點後怕,現在狂犬病鬧得那麼厲害,這個城市近幾年每年都有近百號人死於狂犬病。我那時也沒有錢,如果上一趟醫院,我一個月辛辛苦苦賺的錢就沒有了。還好我福大命大沒有事情。
小薇:慘不忍睹啊,你也真牛,老闆欺負你,狗也欺負你 呵呵
第二十章
趙哥:呵呵,像當年我也是有“車”一族 ,奔波了幾年,我也有點積蓄了。2000年的時候,我花900多塊買了一輛三輪車,我也是有“車”一族了!雖說是人力三輪車,有了它,拉貨做小買賣就方便多了。剛開始是收啤酒瓶,拉著三輪車走街穿巷,拿個舊鐵盤,邊敲邊喊:“收啤酒瓶、廢舊紙殼囉。”有時候還得挨家挨戶地問。那時候每個啤酒瓶的收購價是2毛5分錢,自己只拿5分。碰到好運的時候,收到一兩個茅臺的酒瓶,一個空瓶可以賣到好幾塊錢咧。不過喝得上茅臺的人畢竟還是少數。這個工作需要洪亮的嗓子和堅韌的耐力,一整天的吆喝、拉車到處走不說,收效還不穩定。我們一般都是收小家小戶的,數量不多,多則幾十個,上百個,少則十幾個。飯店大批次的,我的車又小又破,有時候拉不了。所以一天可以拉得十多塊錢不錯了。有時候,有些人見你收的價錢低,拼命抬高價,比如2毛5的,他要抬到2毛6,那些家庭主婦最麻煩,經常為了那一兩分錢討價還價大半天,不然就乾脆不賣了,反正還有別人收。
現在收啤酒瓶的人少了,又累又賺不到錢。不收啤酒瓶,那做些什麼呢?有輛三輪車,還是方便得多的,可以運送貨物,做點小生意,賣菜也可以。投點本錢,從郊區拉點菜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