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但我也不是很想看到你,今晚特地過來,是因為你……”
“因為我怎樣?”他眸光如火炬熾燃,拿著酒杯走來。“為什麼不想看到我?我是哪裡得罪你了?嗄!你說啊!”
簡直是快要把他給氣死!
“你沒有得罪我,你……”算了,跟他說這些做什麼?趕緊說完正事才要緊。“我只是要跟你說,你……”
“說什麼?要我別靠近賴諮雲?說你不想看到我跟她太要好?還是你又要該死的恭喜我?!我長這麼大,真他×的沒見過像你這麼欠揍的女人!”她若不是女人,早被他掐死千百回!
幸多樂怒眼瞪去。“是,我知道,我是欠揍,雖說我夢見的還只是不夠完整的片段,但我已經發現我很欠揍了,你可以不用再警告我!”
“夢見?”
“你的前世,我的前世,賴諮雲的前世!”很怪的,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但她沒有證據,所以,現在能做的,只有警告現在的他。
“然後?”他像聽出興味,等著她的下文。
幸多樂單手拿著版畫,而另一隻手則揉著愈來愈抽痛的太陽穴。“怎麼?你想跟我聊前世?”該死的,昨晚想了一夜沒睡,現在腦袋痛得像是要裂開似的。
“你如果想說,我就聽。”
“是嗎?”垂下眸,思忖著該不該說,就怕她現在要說的,也是雜亂無章。
“說啊。”他不耐地催促。
“難道你沒想過,前世之夢像個暗示,在腦中重複播放幾百次,不就日久生情了?”她抱著昏痛的頭,覺得腦袋一片混亂,難將她的想法妥切說出。“就像一隻狗,若會作夢,夢我個千百回,當它見著我時,肯定也會認為我是它的主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聲音怒而低沉。
她在否定他嗎?否定他的感情嗎?!
“我想說的是前世,前世已只是前世!今生再重逢,宇文歡已經不再是宇文歡,幸兒也不會再是幸兒!”她的第六感神準,而她直覺認為賴諮雲有問題。
她今生擁有幸兒的臉,但不代表她一定是幸兒!
到底要她怎麼說,他才會明白她的暗示?不想把話說得太明,是怕他希望落空,從此又要尋尋覓覓,怕他……不,也許是她怕,她怕他誤會她在妒忌,誤會她在挑撥,怕他討厭她!
天下任何人都可以誤解她,但不可以包括他。
齊子胤哪裡明白她心裡在掙扎什麼,他只知道他快要發狂了。
“你給我閉嘴!我不准你否認我們的前世!誰管宇文歡到底還是不是宇文歡,幸兒還是不是幸兒,我要的不是過去的皮相,過往的姓名,而是輪迴不滅的靈魂!”他像只狂獅暴喝。
頓了一會,沉痛地深吸一口氣,他繼續說:“你說,為什麼你會夢見前世?為什麼我會夢見前世?那肯定是一份放不下的感情,告訴自己哪怕是耗盡了來世也要再續情緣,要不,為什麼別人夢不見,就唯獨我們夢得見?”
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宇文歡和幸兒早就湮沒在過往歷史裡,他在乎的,只有一個人——五百年前,五百年後,他擱在心裡的,只有一個人!儘管時空變了,她換了容顏,他也知道她是誰!
我們?他說的我們,是指他和賴諮雲?他們完全沒有她能介入的縫隙?
“所以,你認定賴諮雲就是你要的女人?”糾纏住他記憶的人,是前世的宇文幸,而賴諮雲頂著宇文幸的臉來到今生,也就註定了今生與他相逢?而且,他們手上還纏著他們彼此相認的胎記!
這該死胎記的存在,一再地破滅她的揣測。
難道她的想法真的錯了?但是,胎記可能只是巧合,可能只是……雖說她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她可以確定賴諮雲不是幸兒。
齊子胤沉默不語,眼色隱晦地瞪著她。
“她不對勁!”她突吼。“她的執念太強,整個人有點癲狂。”
話一出口,她便覺得好羞愧。這算什麼?她竟然在攻擊賴諮雲?儘管討厭她,但她怎能在他面前說她不是?
齊子胤黑眸抽緊,目光深沉地看著她。“揹負著兩世記憶,正常人都會鏘亂。”
“那你我也不正常了?”
“不,因為我太確定我要追求的究竟是什麼。”他的信念堅定到無人能移,只是偶爾會在夜裡嚇醒或者是哭醒。
“那我呢?”其實有病的是她?太過冷靜,甚至潛修命理,其實是她有病?她若正常,就該像賴諮雲一樣,隨時處在情緒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