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說一個字的。
料不到這位頂級大佬,對柳衙內殫精竭慮,七次易稿的“嘔心瀝血”之作,竟然是這麼一個評價。而這位大佬,很不幸,正是廖慶開所在派系的領袖人物,也就是嚴柳的“總後臺”。
柳衙內終於笑不出來了。
這著棋莫非當真走錯了?
眼見得柳俊臉紅臉白的,二二忽忽的樣子,白楊心裡很不忍落,忙又將手裡的瓷杯遞給了他,安慰道:“也不要緊,首長看完之後,還有另一個評價!”
“快說!”
柳俊急了,趕緊著問道。
“小娃娃雖然有點危言聳聽,整個看起來,說得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白楊微笑道。
“你……你怎麼這麼可惡啊?說話說半截……”
柳俊長長舒了口氣,惡狠狠地盯著白楊,大有要一口將她吞下去的架勢。
白楊“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說道:“瞧你那點出息,還男子漢呢!”
柳俊這才察覺,自己一不小心在白楊面前露出了“本相”,以他這些年的“修為歷練”,原本不該如此失態。
唉,看來還是“感覺”惹的禍。
要換一個人,就是周先生或者白建明親自對他說這個話,他也不至於這麼沉不住氣。
柳俊想了想,忽然問道:“楊楊,白伯伯怎麼會跟你說這些?”
白楊狠狠盯了他一眼,怒道:“往後,在辦公室不許說這種‘瘋話’,聽到了沒有?沒大沒小的……”
柳俊很不在意地揮了揮手,說道:“別跟我東扯西扯的,趕緊著,先回答我的問題。”
白楊哭笑不得。
這人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還有沒有一點尊卑上下的規矩啊?可是見了柳俊“理所當然”的神態,白楊心裡頭頓時柔情湧動。或許真正有魄力的男人,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哼,還不是我去問的?不然他那會主動給我說這個?我爸還說了,叫你這段時間低調做人,不要再發表什麼不合適的言辭了。”
白楊見柳俊呆呆端著自己的小白瓷杯,便又從他手裡頭將杯子搶了回來。
“一之為甚,其可再乎?”
柳俊再次舒了口氣,輕輕說道。
“對了!該出手的時候出手,該藏拙的時候藏拙。人不能時時刻刻佔據上風的。”
白楊輕聲道。
“我明白。委裡的領導,對這件事是個什麼態度?”
柳俊鎮定下來,只感到一陣陣口乾舌燥,伸手搶過白楊手裡的水杯,一口氣全喝乾了。白楊笑了一下,款款起身去續茶水。
“保持緘默。”
柳俊點點頭。
這和他的來頭有關。團省委的領導們,碰到這樣敏感的政治問題,在省委沒有一個態度之前,估計是不會輕易表態的。
在這個問題上發表明確的意見,往往也代表著一種政治態度。
不過柳俊估計,“保持緘默”只是暫時的,委裡的領導們遲早會找他談話,表明態度。
“楊揚,你剛才說什麼?”
眼瞅白楊風姿綽約地邁步過來,柳俊又嘻皮笑臉的說道。
“我剛才說什麼?”
白楊莫名其妙。
“你說,以後不許在辦公室說這種‘瘋話’是不是?”
柳俊壞壞地望著她笑。
“就是,太沒規矩了。”
白楊俏臉一板,嚴肅地說道。
“行!鄙人堅決聽從領導指揮。不過……”
“又怎麼啦?還有條件啊?”
白楊幾乎要叫了起來。
“沒有沒有,豈敢跟領導講條件?我是說,照領導的吩咐,在辦公室不可以講‘瘋話’,那麼下班之後,或者說不在辦公室的時候,‘瘋話’就是可以講的?”
“你敢!”
白楊鼓起了嘴巴。
柳俊正要再調笑兩句,桌面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喂,你好……哦,韓書記您好……柳俊?哦,是的,他在我辦公室……好的好的……” 放下電話,白楊似笑非笑地望著柳俊,說道:“人家不保持緘默了。韓書記叫你馬上去他辦公室一趟。”
“韓江?”
“難道委裡還有第二個韓書記嗎?”
……
韓江是一個四十二三歲的中年幹部,中等身材,四方臉,架一副金絲眼鏡,顯得朝氣蓬勃,比實際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