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
潘知仁一出去帶上房門,龍豔麗的淚水就禁不住如同斷線的珠子般滑落下來,也不坐,就這麼絞著雙手站在辦公室中央,低垂著頭,十足委屈的樣子。
柳俊不由吃了一驚。
應該說,他多多少少算是瞭解龍豔麗的性格,很活潑開朗的一個女孩子,或許在大學裡頭個人作風不是十分檢點,那也是受時代大潮的影響。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不受時代潮流影響的能有幾個?說起來,也不該過去苛責。
除此而外,龍豔麗要算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子,就是與荊良荊無畏父子“鬥法”的時候,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也不曾在他面前如此痛哭。
“怎麼啦?”
柳俊忙即起身問道。
“受什麼委屈了?”
“他們……他們把我的先進個人卡下來了……”
龍豔麗抽泣著說道。
“呵呵,小事情嘛……”
原來如此,柳俊鬆了口氣。
“你……”
龍豔麗差點氣暈過去。
原以為柳俊是個重情重義的好漢子,沒想到如此沒心沒肺。合著你有個好老子,年紀輕輕就做了縣委副書記,拿我們平頭百姓的事不當事!
“我說小事情就是小事情!”
柳俊收起了笑容,淡淡說道。
龍豔麗頓時被這句底氣十足的話“鎮”住了,眼淚也收起來,抬頭望了柳俊一眼。
其實柳俊說這話,倒與底氣足不足關係不大。而是根據他的經驗,女孩子給你掉眼淚的時候,你要麼陪她一起掉眼淚,要麼直接鎮住她!若果想跟她溫言軟語做思想工作,兩茶缸開水都不夠潤喉的!
“坐下吧,好好說說,怎麼回事?”
柳俊也不待龍豔麗有何反應,徑直在待客沙發上坐了,說道。
龍豔麗遭了“呵斥”,立即變得無比之乖,低著頭在沙發上坐了。天氣炎熱,龍豔麗穿了一件短袖碎花藍襯衣,一坐下去,碩大無朋的胸部就顯得格外壯觀,衣縫處略略“綻裂”,露出了裡面白色的文胸和一道深深的乳溝。
柳衙內只得略略移開了目光。
他的思想可以抵擋得住這種誘惑,只怕年輕的身體未必聽話。
“他們……他們說我在水利學校讀書的時候,表現不好,作風……作風有問題,不符合先進個人的評選條件……”
龍豔麗期期艾艾地說道,不住拿眼睛去瞟柳俊的臉色。
“嘿嘿,他們是誰啊?”
柳俊一點都不著惱。
“就是……就是教委的人嘛……”
龍豔麗說道。
“縣教委?”
柳俊問道。
“是啊……是他們通知我的……”
龍豔麗作為七嶺衝支教的一個普通大學生,也只能接觸到縣教委這一級別。但柳俊知道問題肯定不出在寧北縣教委。
不要說縣教委,整個寧北縣,怕也沒人敢在這個問題上為難龍豔麗。
自找麻煩也不帶這樣玩的!
“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問問。”
柳俊說著,起身去辦公桌那邊打電話。
聽了柳俊的話,龍豔麗眼裡又浮現起一絲希望的光芒。原以為柳俊早知道了這回事,丟下她不管了。卻原來他並不知情。
柳俊再世為人,兩輩子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記憶力很好。不過,也只能記得直接下屬和幾個副縣級領導的家裡和辦公電話,其他非分管部門負責幹部的電話號碼,也難以每個都記得。
柳俊在電話號碼簿裡頭翻到了縣教委主任錢平的電話,打了過去。
“你好,哪位?”
錢平正在辦公室。
“錢主任嗎?我柳俊。”
“柳……啊,是柳書記,您好您好……柳書記有何指示?”
錢平萬沒想到柳俊會親自給他打電話過來,激動得有點語無倫次,當即站起身來,對著話筒點頭哈腰。當然,很快就意識到不是與柳書記面對面,不過還是站著,未曾坐下去。
“團省委去年搞了一個支教活動,錢主任知道吧?我們縣七嶺衝鄉也分配到幾個支教的大學生,其中有一個叫做龍豔麗的女學生,是我們縣裡這次評為支教活動先進個人的,這個情況,錢主任瞭解嗎?”
柳俊問道,語氣很是平和,不過聽在錢主任耳朵裡,卻震得腦袋嗡嗡響。
這個事情,錢主任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