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媽輕手輕腳過來,比劃著要將付新放到床上。周老太太怕驚醒了,輕輕地搖了搖頭。紀媽就拿了被來,那麼整個往付新和周老太太身上一蓋。
直到付新睡沉了,周老太太才在紀媽的幫助下,將付新放躺到床上,重給她蓋上被子。直到晚飯的時候,周老太太才喊付新起來。哭過一回後,到底心下也輕鬆了許多,付新一想到自己在祖母懷裡哭睡著了,就有些不好意思。
周老太太笑道:“跟祖母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去讓紀媽給洗洗臉,重梳下頭,吃晚飯了。”
付新點頭,抬眼就見付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屋地椅子上。付新不覺地一鬆氣,道:“爹爹,回來怎麼不喊我?”
付偉走到床邊上,將付新抱到床沿,讓她坐好,就從紀媽手裡接過擰乾的布巾,親自給付新擦臉:“你昨晚上就沒怎麼睡,在祖母這兒睡得好嗎?”
付新低低的聲音道:“爹爹昨晚上整晚都不曾睡,吃過了晚飯,爹爹也好好休息一下。”
周老太太此時不禁勸道:“你也別把自己繃得太緊,慢慢來,總會查清楚的,這一回我絕不勸你。唉,我也後悔,總想著那三個,早知道有今天,我說什麼也不會勸你的。誰曾想到,呂氏現如今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當著付新的面,付偉沒接聲。之後三個人一塊兒吃了晚飯,周老太太的意思,想留付新在萬安堂。付新不肯,她現在怕極了付偉一轉眼也不見了,所以特別的粘付偉。付偉也知道付新怕什麼,所以並沒有同意,還是帶著付新回到凝香園去住。
付偉昨晚上一直沒睡,白天又折騰了一天,帶付新回凝香園,明顯面色發黑,極為不精神。付新由於白天睡過,所以晚上其實並不怎麼困。但回到凝香園後,就一個點兒說沒睡醒,張羅著睡覺。付偉就在付新的臥房裡看著她。
紀媽幫付新換好衣服,鬆了頭髮,躺到床上,付新就假裝睡著,動也不動一下。付偉哪裡看不出來?不禁伸手摸了摸付新的額頭,怕她累著,便就站起身,叮囑紀媽、繡燕几個好好照顧付新,然後回到了凝香園的正房屋裡。
這裡丫頭們已經收拾好,與平日沒什麼不同。付偉也不用丫頭們侍候,一頭倒到床上。他困極了,卻說什麼也睡不著。從昨天到一白天,因為太忙亂了,所以也沒空去想。現在腦子卻清明起來,想起了沈蓉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來。
他一定要為沈蓉報仇,付偉握了握拳頭。也正是這個念頭一直撐著他,使得他沒有倒下。
第二天,付偉早早地起床,親自去喊付新起床,給她洗梳了,看著紀媽給付新換上全孝的衣服,由於付新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所以付偉並沒有讓付新吃全素的。早飯有蛋、有肉包子。
吃過了早飯之後,付偉將付新送到周老太太哪兒,才放心的離開。他臨出門時,付新拉著付偉的衣服,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道:“爹爹在外面多加小心,記得晚上來接憨娘。”
付偉抱了抱付新,輕聲答應道:“你在祖母這乖乖聽話,晚上爹爹一準來接你。”
付新目送著付偉離開,直到付偉的身影消失在了付家小院的拐角處。不知道為什麼,付新有點兒想要哭,她覺得他父親會將她拋下。
第九回 小付新失母離父 呂氏欲一手遮天1
周老太太親自走上前,拉著付新的手道:“跟祖母進屋來,秋天風涼,站風口處再受風著涼,你爹又心疼了。”
廣陵雖然不大,但人口雜而亂,所以要查一個人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更何況有人有意的隱藏?付偉並不急,他沉著心不讓自己亂,然後好慢慢地追兇。
隔了幾天,呂氏又開始跟付偉鬧,想讓付偉將她的倆侄子從柴房裡放出來。付偉平靜地盯視著呂氏,像是在說別人家的事一般:“也行,那我就將他倆個送到廣陵大牢裡,你覺得怎麼樣?”
呂氏立時就氣軟了下來。她雖然非常想將兩個侄子弄出來,可一對上付偉,卻是一點轍也沒有。
如此半個月後,廣陵太守終於讓人給付偉送信,說秦淮有一家勾欄裡,兩個還未梳頭的姑娘,被兩名京客買走,其中一個身高個頭、模樣有些像畫像裡的。付偉看了廣陵太守給的那兩姑娘的圖,另一個卻有些像繡燕。
而據那老鴇指證,兩名京客,正像是呂家兄弟。
查到這兒,廣陵太守也來了精神。呂氏兄弟沒離開過廣陵,那麼,這兩個姑娘要麼被害了,要麼就是被這兩兄弟藏在哪兒了。廣陵太守笑道:“有意思,有意思,我倒要瞧瞧他倆能將這兩大活人藏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