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算計各自的,想著法的從趙夫人這兒,多往自己的屋裡撈東西。
付新見趙夫人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也就沒再深問。
陪著說了會兒話,猜世子和趙夫人定是有話要說,便就起身告辭出來。
趙夫人慾要送付新。
付新笑道:“娘還與女兒客氣?”
趙夫人也就沒再堅持,只是叮囑跟著付新的婆子們小心,天黑別摔著。
才說著話,就見外面有婆子急匆匆地往延居里來。
趙夫人見了來人,臉色就變了。
付新轉過頭看時,她見過的,是付璉的奶孃鄭媽。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鄭媽也有六十歲了,卻是一路上小跑著來的。
趙夫人的身子晃了晃。
付新急忙伸出手去,將趙夫人扶住了。
要不是有要緊的事,鄭媽決不會親自,這麼晚跑來的。
沒等跑到跟前,鄭媽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夫人,夫人……快……快……”
趙夫人急忙問道:“怎麼了?大郎又暈過去了?”
鄭媽大口大口的喘氣,道:“吐……吐……吐血了。大郎吐血了,夫人……夫人……”
後面跟著來的小丫頭已經哭了:“夫人快去看看吧,大郎君突然吐血了。”
趙夫人聽了,身子立時軟了下來,付新用盡力氣,才勉強將趙夫人扶住。
世子付寬在屋內,也聽見了。從屋裡挑簾子出來。
趙夫人一把拉住付寬道:“世子、世子爺。”
付寬在另一邊,扶住趙夫人道:“先別急,咱們過去看看再說。”
然後又問道:“去喊大夫了嗎?”
鄭媽這時候稍微喘過點兒氣來,道:“已經讓人去請了。”
付新攙扶著趙夫人,急急地隨著一起,去到了付璉的無恙居。
無恙居內燈火通明。
付璉躺在床上,又目緊閉,面如金紙,看著十分的嚇人。
楚氏急得在屋內來回的踱步。
而付健說什麼也不肯回屋去睡覺,守在床邊,瞪著眼睛看床上的付璉。
看樣子,是嚇壞了。
丫頭婆子更是裡裡外外的忙活。
付璉吐的血水,衣服已經換了,臉也給擦乾淨。
急救的藥,也才給付璉餵了。
趙夫人與付寬進到屋裡,楚氏急忙忙地迎了上去,也顧不得行禮,喊了聲:“夫人……”
便就哭了,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付寬鬆開趙夫人,幾步衝到床前,然後轉過頭,問床邊上的婆子道:“大郎怎麼樣了?好好的,怎麼就吐血了?”
那婆子是楚氏的陪嫁奶孃孫媽。
孫媽說道:“老奴也不知道為什麼,本來好好的,小郎今天考試,被先生誇獎,大郎君聽了很高興。還給小郎指點了下文章。晚飯吃得與平日裡一樣,都是按著之前的御醫開的單子,小廚房單做的。不知道怎的,突然就吐了血。”
趙夫人不知突然從哪兒來的力氣,掙開了付新的手,越過楚氏,直到床前,一見著付璉那嚇人的模樣,一屁股坐到了床前的凳子上。
付新湊上前,瞅了瞅,沒敢出聲。
付健上前喊了聲“祖母”,看起來,倒是比他母親堅強。
付新見楚氏哭得可憐,上前安慰道:“嫂嫂莫哭,大兄看著兇險,也許沒什麼大事呢。等一會兒大夫來了,聽大夫的。”
楚氏抹著眼淚,道:“讓妹妹笑話了,我心情不好,妹妹隨意吧。”
付新低聲道:“嫂嫂不用管我的。大兄吃什麼藥呢?要是不見效果的話,換換不行嗎?”
楚氏抬眼瞅了瞅付寬和趙夫人,嘆道:“你大兄這是富貴病,妹妹現在還小,就別問了。”
正這時候,外面有丫頭說道:“孫御醫來了。”
付寬和趙夫人一同說道:“快請。”
楚氏連忙丟下付新,親自去門口迎接,讓進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
孫御醫進來,嘟囔著說道:“我早就說,讓你們給大郎君配天草香丸來吃,你們偏捨不得那銀子,這麼一回一回,大郎君還能禁得住幾次折騰?換一百個神醫,沒藥也是白瞎。”
說著話,孫御醫一陣風似的衝到了床前邊。
趙夫人邊忙讓出床邊的位置。
孫御醫也不客氣,便就坐到了丫頭新搬來的小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