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你們倆在那幹什麼?簡逸,立即給我進來!”
我渾身一凜,黎笙鬆開手,苦笑著說:“拜託,你以為我會對你的寶貝怎麼樣嗎?”
夏兆柏一言不發,單單隻看著我們,就已經威懾感十足。黎笙聳聳肩,說:“好吧,我走我走,真是狗咬呂洞賓。”
他朝我笑了笑,轉身走開。我站在那,心裡亂糟糟,不僅因為今晚與七婆的相認,更因為黎笙剛剛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語。就在此時,卻聽夏兆柏嘆了口氣,柔聲說:“小逸,過來。”
我慢慢轉過身,卻見他面含微笑,伸出雙手,鼓勵一樣說:“過來好嗎?”
這樣的聲音太溫柔,而由於從一個強勢慣了的人口中說出,更加顯得難以拒絕。我躊躇了一下,終於慢慢走了過去,還沒到他的跟前,已被他一把抱住,狠狠按在胸前。他使勁圈緊我,不顧將我弄疼,一瞬間,我以為當年那個令人膽顫心驚的夏兆柏又再度迴歸。我心裡湧起恐懼,下意識掙扎起來,夏兆柏用力圈住我的身子,低喝道:“乖,不要動,就讓我抱一下,乖。”
我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夏兆柏身上戾氣十足,胸膛起伏不定,我的頭伏在他心口,甚至能聽到砰砰的跳動。他的怒氣,他的不安,他慣用的宣洩怒火的強硬和與之矛盾的溫柔交叉在一塊,令我害怕起來,這是一種類似於對天敵的本能畏懼,但是,又夾雜著我說不出道不明的複雜感受,彷彿在那一刻,我與他是心意相通的,我能覺察出他的暴戾和拼命想壓抑的努力,而他能感覺我的掙扎和恐懼,來自靈魂深處的恨意和靠在他的臂膀胸膛,無法否認的倦怠,對溫暖的渴望和戰慄。
我們不知道靠在一起多久,久到我已經疲憊不堪,不再想掙扎,真正地靠在他懷裡不想動彈一下。然後腳下一輕,他打橫抱起我,上了樓,開啟主臥房的門,將我小心翼翼地放置鬆軟的床榻之上。他仍然不願放開我,只是這一次,那擁抱的雙臂溫柔了許多,換了個令我舒適的姿勢,讓我靠在他懷中,一下一下撫摩我的頭髮,溫熱的掌心中暗含著疼惜和珍愛。那一瞬間,我忽然有種被他捧在手心的錯覺。這是一個安寧的時刻,前世的紛爭糾結,越來越淡漠,我們彷彿只是兩個凡塵俗人,一個叫夏兆柏,一個叫簡逸。
“花房好玩嗎?”
我愣了下,才意識到,夏兆柏在問我,我抬起頭,卻見他一臉若無其事。
“恩。”我點點頭,說:“很漂亮,七婆伺候得很精心。”
“那老太太也沒別的好玩了。”他微微嘆了口氣,問:“難得她讓你進去,那個地方,連我都不能進,你知道嗎?”
“為什麼?”
“因為七婆覺著,世東的靈魂呆在那裡,她怕我嚇到世東了。”
我閉上眼,淡淡說:“你確實很嚇人,不,是嚇鬼。”
他笑出聲來,低聲解釋:“剛剛沒找到你,我有點急壞了,就怕你迷路。這宅子太老,陰氣十足,我怕你給嚇到。”
“我被你嚇到。”我皺起眉頭,睜開眼,看著他,問:“夏兆柏,我們談談吧。”
他好笑地看著我,親親我的發端,說:“小逸,每回你這麼一本正經的要跟我說話,樣子都好可愛。”
我瞪他,從他懷裡掙開,坐了起來,想了想,說,“我要回去了。”
“好。”他答應地很乾脆:“明天我讓人送你回去。剛好你媽媽也打電話來。”
我詫異地看著他,說:“你今天好像很好說話。”
“小傻瓜,我對你,難道不是一直都很好說話嗎?”他微笑起來,說:“若是別人,我自然有相應的法子,但對你,我希望能尊重你的意思。”
“如果我的意思,是讓你別再來糾纏我呢?”我看著他,直接地問。
“不可能。”他笑而否決,輕鬆地說:“我說過,我可以等你,可以寵你,可以不對你施加壓力,但這一切必須有個前提,那就是你最終必須屬於我。”
“可是,”我有些無力,搖了搖頭說,“我真的不喜歡你。甚至不只不喜歡,在某種程度上說,我對你很反感。你不覺得,你不該將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我也不該將精力浪費在你身上嗎?”
“是嗎?”他猛地一把摟住我的後腰,炙熱的氣息噴在我頸項之處,一雙手一寸一寸,摩挲我的肌膚。他的手強勢而不容拒絕,攻城掠池一般,裝挑這具軀體敏感處流連挑逗,我慌張失措,使勁掙扎,卻被他一把按住後腦,深深吻了下來。這個吻與以前的相比,帶了更為明顯的掠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