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敘初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輕輕拉住蔚惟一的手腕,“惟惟,現在是十一點鐘了,再怎麼說也要等到明天可以嗎?聽話,明天一大早就帶你去醫院。”
蔚惟一卻等不了,就像跟段敘初登記結婚那天一樣,她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要焦躁,想想若是周醫生在的話,醫藥箱裡也會備有驗孕試紙。
蔚惟一咬著唇,有些愧疚地望著段敘初,“那你現在開車出去幫我買驗孕紙好不好?我知道這麼晚了,我的要求有些任性,可是。。。。。。。。。。”
話還沒有說完,段敘初就低頭在蔚惟一的唇上啄了一下,“不要說這種話,這不是任性,我可以理解惟惟你的感受,不帶你去醫院,也確實是因為太晚了,最近天氣又冷起來。你先睡吧,一會我就回來。”
段敘初說完就把蔚惟一放躺在床上,蔚惟一轉過頭看到段敘初開始換衣服,床頭柔和的燈光灑在他寬厚的脊背上,蔚惟一忽然間感動得無以復加。
這樣的深夜和冷天裡,因為她的一句話,她的迫不及待,他就義無反顧地出門達成她小小的心願,蔚惟一的眼眶都有些溼潤了,起身從後面抱住段敘初,臉貼在他的背上,“謝謝你阿初。”
段敘初扣著襯衣釦子的動作一頓,感覺到背上的溼熱,他猛然轉身反抱住蔚惟一,緊緊地箍著她的肩膀,下巴重重地摩挲在蔚惟一的頭頂,除了嘆息,只有對她滿滿的心疼和憐愛。
過了一會段敘初放開蔚惟一,在蔚惟一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我很快回來。”
蔚惟一點點頭,“嗯。”,等到段敘初走後,蔚惟一忐忑不安地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幾乎是在數時間了,10多分鐘過去,她想給段敘初打電話,又擔心段敘初夜裡開車不方便,於是只好繼續等待。
半個小時後段敘初推開臥室的門進來,蔚惟一看到後連忙下床,赤著腳就跑過去,她拿著段敘初手中包裝袋裡的幾隻驗孕棒,走去洗澡間,過了一會垂頭喪氣的出來。
段敘初見狀知道蔚惟一併沒有懷孕,他伸手去摟住蔚惟一,“沒事惟惟。。。。。。。。。。”,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蔚惟一掉淚的聲音。
段敘初頓時有些慌了,捧住蔚惟一的臉要說些什麼,卻看到蔚惟一的唇畔含著笑,他一愣,“又哭又笑的,怎麼了?”
蔚惟一猛然抱住段敘初的脖子,把眼淚全部往他的衣領上蹭,她哽咽地說:“阿初,我真的懷孕了。”
這回輪到向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段先生愣住了,直到蔚惟一拽了一下他的頭髮,他猛地回過神,將蔚惟一拉出來,“你確定不會搞錯嗎?我買了五種,你都用過了?”
蔚惟一反而平靜下來,一動不動地盯著段敘初墨色的眼睛,她點點頭,“我都用了。”
話音剛落下,蔚惟一整個人突然騰空,腰被段敘初抱住,“啊———”,她嚇了一跳,立即伸手圈住段敘初的脖子。
段敘初激動地抱著蔚惟一在原地轉了兩圈,竟然比和她順利登記結婚證後的那一刻都還要情緒失控,他人生中最後一個願望終於實現了,他怎麼可能不欣喜若狂?
過了一會又想起什麼似的,段敘初輕輕放下蔚惟一,那麼小心翼翼地將蔚惟一抱入胸膛,“惟惟。”,他的下巴在蔚惟一肩上的頭髮裡摩挲著,胸腔震動著嗓音沙啞,“真好,我又有機會做爸爸了,謝謝你。”
“嗯。”蔚惟一依偎在段敘初的胸膛,哽咽地說著,“我也有機會再做媽媽了。”
段敘初將蔚惟一抱上床,兩人側躺著額頭相抵,段敘初的手掌摸向蔚惟一平坦的小腹,“明天早上我們再去醫院做全面的檢查。”
“嗯。”
“惟惟你知道嗎?那兩天我在周尚司家裡,他有個三歲的兒子,長得很漂亮,也很聰明,我就在想若是我們的兒子出生了,到現在他該是什麼樣子。”
蔚惟一聞言一僵,這才知道段敘初那麼渴望再有個兒子,但在她懷孕之前,他表現得一點都不在乎,最初撒謊告訴她他做絕育手術時,她甚至覺得他又恢復以往的冷血。
原來事實上卻是他在顧慮著她的感受,而他自己心裡的苦,卻不讓她知道,這個男人對她究竟有多用心?
蔚惟一緊緊抱著段敘初,柔軟的身子和他炙熱堅實的胸膛貼在一起,在靜謐的房間裡,她聽著他比平日裡要跳動快的心臟,她自己也是久久難以平靜。
段敘初的聲音越發低沉,“你失去孩子的那段時間,我也很痛苦。你大概不知道,有幾次趁著你睡覺時,我都會去你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