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那天晚上那個巫婆對我說話的聲音就是這樣的——沙啞而又沒什麼起伏,我立刻緊張起來,脫口而出:“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
老嫗似乎有點不明就裡:“小姐,看你這話問的,老身我已經在山莊裡服侍了幾十年了,才幾日不見,小姐怎麼就不記得老身了?”
不對,她在騙我,正當我還要再問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吟心的叫喊:“小姐,你在這兒呀。”吟心說著走到我面前,“馬公子來找你,我們幾個丫頭找了你好久了,您怎麼到這兒來了。”
馬文才,現在聽到這三個字我就渾身不爽,他還敢來找我!不過仔細一想,有些話還真要和他說清楚。至於這老嫗的事,看她滴水不漏的樣子。還是先解決馬文才吧。
我和吟心轉身要離開這個破敗的院落時,只聽那老嫗在後面說:“小姐,慢走啊。”
我邊走邊問吟心:“這個老婆子是誰呀,怎麼在這麼個荒蕪的院子裡?”
“你是說剛才的那個丁媽媽吧,聽說她三十年前就在祝氏山莊了,一直侍侯老爺和夫人,只不過這幾年年紀大了,又無兒無女,夫人就讓她來守著這個沒人住的院子。”吟心說的頭頭是道的。吟心又說:“小姐小時侯丁媽媽曾帶過您,所以在小姐失憶之前,和丁媽媽的關係一直很好。”
“哦,是嗎。”我對吟心笑了一下,心裡卻充滿了疑問。
這個院落真挺偏僻的,跟著吟心左拐右繞走了幾里地才來到後花園,只見馬文才正在氣定神閒的在湖心亭裡喝著茶。聽吟心說,他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現在還沒走這傢伙還真是挺有耐心的。
我徑自來到湖心亭,馬文才早已開心地站起身來。看他開心的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還沒等他開口就怒氣衝衝的說:“你這個偽君子竟然還敢來見我!”
“英臺,你怎麼這麼生氣,因為明天我爹就要正式提親了,我今天是特意來告訴你的。”馬文才說。
“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吧,其實你早就知道母親根本沒事吧,現在你的目的終於達到了,你一定很得意吧。”我生氣的質問道。
聽我這麼說,馬文才急忙解釋:“我承認是我叫我父親儘快提親的,那是因為我害怕晚一點我就會失去你,我真的很害怕。”
“你!”面對這麼痴情的馬文才,我又能說些什麼呢,歸根結底其實馬文才也是無辜的。
馬文才堅定地說:“我知道你現在失憶了,不記得馬文才,也不記得和馬文才的過去。但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想放棄,相信我,英臺,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
我為難地說:“我也有我自己的苦衷,所以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可能會嫁給你的。”
馬文才疑惑的看著我:“為什麼!你所謂的苦衷是不是因為你已經喜歡上梁山伯了。”
“你扯梁山伯幹什麼,我就告訴你吧,你要娶的人應該是祝英臺,可是我根本就不是那個和你青梅竹馬的祝英臺,所以你不能娶我,懂不懂?”怎麼辦!一著急把不該說的也說出來了。
文才瞪大了眼睛盯著我:“你非要這樣嗎,為了維護梁山伯,你竟然說出這種天方夜潭來,你認為我會相信嗎?”
“不管你相不相信,總之我是不會嫁給你的。”說完頭也不回地跑回了繡樓。馬文才這個白痴,對他說了實話他還不相信,真是把我氣死了!
回到繡房,心情很糟卻又想不出對策,只能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丫頭們看我怒氣衝衝的,也不敢過來問我。偶然看到了梁山伯送的蝴蝶圖,不想竟有些傷感,梁山伯如果知道我現在的境況,他會來幫助我嗎?也許他現在正快樂的和芸香在一起吟風弄月吧。我就這樣一直胡思亂想地發著呆,越想越亂。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吟心進來說:“小姐,老爺夫人叫你去吃晚飯。”
“你就去說,我身體不舒服不想吃飯。”現在的我怎麼有心吃飯呀!
轉眼已至深夜,正當我準備睡覺時,繡房的門突然哐當一下自己開了,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她,那個巫婆!不,是白天我見到的那個老嫗!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壯了壯膽,問:“我們白天見過面吧,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老太婆坐下,笑了笑說:“現在祝大小姐最重要的問題好象不是弄清楚我是誰吧?”
“這應該是我們第三次見面了吧?”我問
“我說過了這些都不重要,倒是你現在的問題比較棘手吧。”老嫗笑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