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糊塗至此。
張氏聞言嘴角微微一勾,最先做的事便是重重謝過了王老大夫,命下人駕馬車送王大夫回去,送走了王大夫後她看向劉二:“你方才只說孫姨娘罵了很多難聽的話,到底是什麼話你學一遍。”
劉二撲通跪在地上直磕頭,喊著奴才就是有十條命也不敢將那種話說出來。
“你儘管說,我承諾不罰你,前提是你不能有所隱瞞也不能在話裡攙假。”張氏極為嚴肅地說。
“是,小的謝過夫人。”劉二得了張氏的保證後底氣立刻足了起來,他跪得筆直看向方老爺說,“當時孫姨娘罵大小姐是‘有娘生沒娘養的下賤東西’,還罵她是‘沒娘教的野丫頭’。當時孫姨娘的行為給奴才的感覺便是在她眼中大小姐的身份連普通下人都不如,而她則是正正經經的主子,所以教訓起大小姐來毫不含糊。”
“大膽!你居然敢如此編排孫姨娘,她豈會說出如此混帳的話來?!”張氏聞言臉色大變,大聲訓斥道。
“夫人、夫人息怒,奴才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分假話,奴才敢以人頭擔保。”劉二連連磕頭。
這時念央也磕頭道:“夫人,他說的話都是真的,當時孫姨娘確實是這麼說的,奴婢若有半句假話就甘願被打一百大板!”
“老爺,婢妾沒說過啊,這種話婢妾怎敢說出口。”孫姨娘哆嗦了起來,這是嚇的,可是搭配上她梨花帶雨的嫵媚模樣,是怎看怎麼不像是嚇的,到像是被冤枉了而氣的。
張氏沒理她直接看向跪在地上的方初痕:“痕兒,孫姨娘說這些話她沒說過,現在為娘問你,這話她說過沒有?”
方初痕跪得已經有了暈眩感,她抬起有些模糊的眼望向張氏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這些話孫姨娘都說過,在痕兒質問她敢這樣想打就打想罵就罵,難道沒將方家的規矩放在眼裡嗎?孫姨娘回答痕兒說‘我打人從來都不需要理由’。”
現在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在場的所有人神經都緊繃了起來,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唯恐被牽連。
方老爺這時看向孫姨娘的眼神已經變得有些懷疑了,如果沒有她自傷自己嫁禍方初痕的事,他也不會相信劉二說的話,只是現在他不得不懷疑了,再想想那兩名婆子嘲諷方初痕的事……
“孫氏,這話到底是不是你說的!”張氏這時已經不再稱呼孫姨娘為妹妹。
孫姨娘心一顫,抬眼偷偷瞄了方老爺一眼發現他並沒有為她出頭的打算,不僅如此還對她有了懷疑,她頓時六神五無主了起來,癱在地上抖著聲音說:“沒、沒有。”
“沒有?”張氏在她身上掃了幾眼,然後問向都規矩得不能再規矩了的眾人,“這話孫姨娘到底說沒說過?”
一向擅長看風往哪兒邊刮的下人們一聽張氏問起,立刻便走出大半的人,齊聲道:“說過。”
“嗯,你們先站一邊。”張氏又問向沒站出來的一小半人,“他們都說孫姨娘說過這些話,你們呢?你們是什麼看法?”
沒人敢回答,任憑冷汗一滴滴往下掉就是不敢開口,這時被打的七個人之中有兩人呼喊了起來:“夫人,奴才證明孫姨娘當時確實是說了這些話。”
“奴才也證明,當時孫姨娘就是這麼罵的大小姐。”
“哦?你們確定?如果最後被證實你們這是汙衊,那打到你們身上的板子數便會更多。”
兩人一聽挨板子寒毛都豎了起來連連保證:“奴才不敢欺騙夫人。”
“嗯,看你們也確實是意識到自己先前做錯了。來人,帶他們下去上藥,傷成這樣停工兩日,工錢照付但減半。”張氏命令道。
“夫人英明,奴才謝過夫人。”
兩人被拉下去後,另外五名被打的人心頓時動搖了,這時誰都明白了孫姨娘最後的下場應該不會太好,即使最後方老爺不捨得處罰於她,那她以後在方家的地位也會下滑的厲害。利害分析清楚之後,這五個人也爭先恐後地開始指證起來。
孫姨娘臉色越發蒼白起來,最後連哭都忘了,就那麼跪在那裡發愣。而方老爺隨著指證的人越來越多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看向孫姨娘的眼神溫度在遞減。
“孫氏,我再問你一遍,這些話你可有說過!”方老爺大發雷霆,手狠狠地拍向圓桌瞪著孫姨娘。
孫姨娘恍惚了,這十多年來方老爺從未對她發過脾氣連重話都捨不得說一句,這次是方老爺第一次對她動怒,她一時接受不了這個殘酷的事實忘了要如何反應,就這麼傻傻地望著方老爺發呆。
“你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