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狀似無事地轉頭看向樓下,心裡卻是大樂,果然還是美人調戲起來有味道。
江氏離得太遠,在樓上看不真切,只見一夥子穿黃著綠的人圍在四旁,那宋太醫又拎著個小藥箱疾步從人群夾縫中擠了進去,在江氏身旁跪下給她診脈。
我突然很想問一問宋太醫:趙王妃陰陽調和不?夫妻生活過的可好?
綠籬侍立在我側,雙目微垂,神色虔誠,正雙手合十地默默禱告著什麼。我傾耳聽了一聽,只聽見“菩薩保佑”之類的幾個字,實在沒忍住,便轉頭低聲問她:“你向菩薩求什麼呢?”
綠籬睜大了眼,極小心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然後把嘴附到我耳旁:“我求菩薩保佑,摔江氏一個生活不能自理!”
我一驚,抬眼看向綠籬。
綠籬卻衝我得意一笑,復又嚴肅了面容,低下頭去誠心禱告……
這丫頭!我,我……我很無語。
那邊皇后派過去問話的內侍又小步跑了回來,向太后、皇后稟道:“趙王妃性命無礙,不過胳膊卻是折了兩處,腿上折了一處……”
我聽得心驚,嚇,同時落馬,這江氏咋就這樣倒黴呢?難不成因她身上肉太少了的緣故?
又聞皇后問道:“可知因何落馬?”
內侍答道:“已是查到了,馬鞍下不知何時被人偷放了鋼針,趙王妃俯身擊球時,那鋼針紮了馬,惹得馬兒受驚,這才把趙王妃掀下馬來的。”
我這心又是一驚,這就是說是有人故意害江氏了?可她為啥早不摔,晚不摔,偏偏趕在我剛摔了以後緊接著就摔呢?
我擦,這到底是誰他媽害我?
皇后仍在質問內侍,頗有些包黑子問案的氣勢:“皇家的馬匹,怎會讓人在馬鞍下偷放了鋼針?”
那內侍正欲回答,一直沉默的太后卻突然開了口:“自己主子的馬都照看不好,趙王府的馬奴也太不得力了,留他還有什麼用,直接杖斃了得了。你出去告訴他們,先把江氏好生地送回趙王府養著,趙王待賽完了再走。”
那內侍聞言小心地看一眼皇后,然後趕緊伏頭應了聲“是”,轉身又向外小步跑去。
我這裡聽得是一怔一怔的,腦子裡還沒轉悠明白,又聽那高座上菩薩一般的太后慈祥地叫我道:“芃芃啊,坐過來,讓奶奶看看,剛才傷得可重嗎?真是嚇死奶奶了。”
我有點囧,芃芃,沒錯,這就是張氏的閨名——張芃芃,再聽聽人家江氏的——江映月,你說說,這能比嗎?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頸椎難受,休息一段時間。
☆、第 20 章
太后終極大boss發話讓我過去,我自然不敢不從,只得趁著起身的功夫深吸了口氣,將嘴角用力扯向耳朵方向,然後……挺胸,抬頭,夾屁股……一步一步地向太后處走了過去。
還離著老遠,太后就從高坐上向我伸出手來。
我在心裡做著心理暗示,美人就是美人,活到九十九也得叫美人,人嘛,要善於穿越時間的厚度發現美的存在……我那嘴角便又扯得更開,將沒受傷的那側手臂向太后伸過去。
太后將我扯到她身旁坐下,輕笑著嘆道:“這擊球本就不是女子該玩的,先帝在的時候我就幾次勸過,偏生先帝是個定了就不會改的倔性子。”
我實在應付不來這種場面,只能繼續低頭做鵪鶉狀,倒是旁邊的太妃跟著湊了幾句趣。太后又轉頭看我,用手輕拍著我的手背,柔聲道:“太子性子像了先帝九成,芃芃沒少和他置氣吧?”
我心道,sb才向老婆婆告丈夫的狀呢,再怎麼著也是你們一家子近,於是,我心裡回憶著剛才沈美人的表情,也垂下頭去,細聲慢語地回道:“殿下待我極好。”
太后笑眯眯地看了看我,向旁邊的眾美人讚道:“還是芃芃懂事,先帝果然沒看錯。”
終極大boss既然都這樣說了,下面自然又是一陣附和之聲,頓時便把張氏誇得天人一般,有說張氏性子溫順的,有說張氏賢淑的,有說張氏面相端莊富貴的……
哎?咋就沒說張氏前、凸、後、翹的呢?這才是優點中的優點嘛!
話題既被太后岔開,樓上注意球賽的人便不多了,不一會功夫忽聽外面士兵呼聲震天,這夥子早已談論到衣裝打扮的女人們這才驚覺球賽竟然結束了。黃隊在太子齊晟的帶領下,雖然痛失了兩員“大將”,不過還是勝了綠隊一球,問鼎冠軍。
球場上,黃綠兩隊分列兩旁,皇帝騎馬登上高臺致辭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