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制於樂然王,可是大權依然握在他手裡,皇帝要他死,誰救得了,長懌侯都沒辦法,更何況我一個平民百姓。”我轉念一想,又笑嘻嘻道:“您是神仙,不如您發發慈悲,救救他們吧。”
“哈哈……”隱冥笑了,搖搖頭說:“我救不了他們,承和帝也救不了,這是命!然而,這個命數,你卻可以把握。因為,你穿越時空而來,可是說,就是為了她的。”
我一驚,踉蹌了一下,尚未反應過來,隱冥卻騰雲而去了,我衝他的背影喊道:“你給我回來,把話說清楚了,你回來!”
“長懌侯還有事瞞著你,問他去吧。”隱冥留下最後一句話,消失在我視線之內。我失神地向前走了幾步,不料一腳踏空,九重天外自由落體重臨人間——
“救命啊。”我迷迷糊糊不自覺喊出聲,伸手想抓住雲朵,卻不想一拳打在了一個硬物上,我將醒未醒,一個轉身,感覺身體沒了依託,猛然醒來,落入了一個懷抱。
“哎喲,”顧展延一手捂住左眼,一手扶著我,嘟嘟囔囔:“你做的什麼夢,還打人。”
我僵著臉,尷尬地笑了:“那個……不好意思。要不我替你揉揉。”
“好了好了,”他又揉揉眼睛說:“我沒事。用晚膳吧,我有事跟你說。”說著吩咐下人把晚膳端了上來。不消一會兒,美味佳餚上桌,下人退了下去。
“來,吃吧,多吃點,養足精神,明天我就帶去將軍府。”顧展延說了,又奇怪地看著我,問道:“你臉上的傷,怎麼這麼快就好了,看來鬼醫的醫術,真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我不自覺伸手摸了摸,想起方才的夢,應該是隱冥的原因吧。對了,隱冥說顧展延還有事瞞著我,他瞞了我什麼?我試探性地問:“你……就沒有什麼要告訴我?”
“我正要跟你說。”他放下碗筷,神色凝重地說,“那個赫彰信使死了,如今死無對證了。君銳,只怕是……其實這些都不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皇上聽信讒言,認定君銳是民間的天子,還說……”
“這是哪門子的謠言,那個破國師說的,還是哪個佞臣?莫將軍拿命去替他保江山,老百姓愛戴他怎麼了!你堂堂長懌侯就一點辦法都沒有?莫將軍的通敵叛國死無對證了,那將軍夫人長公主呢,皇帝是不是要滿門抄斬,殺盡所有的逆賊。”我壓抑不住衝顧展延喊,皇帝就糊塗到了這個地步,莫家世代忠良,如果他真的認為莫君銳功高震主要除掉他,他就不怕他的好弟弟樂然王了?
“你先別激動,聽我把話說完。”顧展延無奈地說:“那個妖道國師說,君銳的下一代,會是妖孽,會禍害天儀。這個訊息是我宮裡布的眼線好不容易得到的,這些年,樂然王的人不斷滲入後宮,我的好些眼線都被他的人揪了出來。”
“荒唐!”我怒道,一想到千儀才二十歲,卻要揹負那麼的罪孽,我就冷靜不下來。“這個妖道,受制於樂然王,可樂然王為什麼連千儀都不放過。”
“現在千儀沒有危險,因為她,還沒有孩子。”顧展延低聲說道,“可是,如果君銳出了什麼事,只怕她也……”
“我一定不會讓她有事的。”想起隱冥的話,我堅定地說。不管千儀的劫難是不是我最終是宿命,如今到了這個地步,我不可能袖手旁觀。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守護的人,明宬我錯過了,可是對千儀,還有眼前這個男子,我不願再有遺憾。
翌日隅中之時,本應當空照的太陽,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天空陰沉著,壓抑著我的神經。
到將軍府的時候,千儀正坐在院子裡發呆,娟兒站在一邊替她扇風。遠遠看見千儀,我呆住了,這還是那個天真活潑的千儀嗎?雲髻輕挽就,鉛華淡裝成,儼然一個深閨貴婦人,走進了看,一種近乎絕望的愁緒寫在她臉上。我輕輕地喚了她一聲:“公主。”
娟兒最先回過神來,她張著嘴,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眼淚就滾下來了。千儀看見我,呆滯的神情瞬間變化多端,時晴時雨,過了好一陣,才奔過來緊緊地握著我的手,看著我,不停地笑,不停地笑,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
等大家情緒平復後,我和千儀躲了起來,細數離別思情,自然免不了談到雙方別後的生活,我把一切困難危險隱去,告訴千儀我遊歷了多少名勝古蹟,踏遍了多少山山水水,她只是傻傻地聽著,神情喜悅,彷彿是她親身經歷了這些美好時光。千儀也給我講了她這幾年和莫君銳婚後的甜蜜生活,一直說到莫君銳的鋃鐺入獄。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安慰她,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