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接壤的洛水城已經被攻陷了,如今齊臨城岌岌可危。”聽他一說,我無助地閉上了眼,赫彰王瘋了嗎,他是不是想從西邊一直往天儀京城儀都打過來。我又問:“誰是主帥?何睿恩嗎?”
明宬點了點頭,肯定了我的猜測,他又說:“莫家軍也編入了何睿恩的軍中,莫家軍沒了莫君銳這個主心骨,根本發揮不了任何作用。天儀三大侯把守在天儀北邊聞人達將軍的人都調動了一部分過來。”
何睿恩也不是庸才,只是他聽命於他的岳父大人樂然王,想必不能讓莫家軍那幫死心眼的戰士心服口服,怕也是消極應戰而已。而何睿恩掛帥,那朝中呢。“你父皇呢?還有丁琅嬛和赫彰那位聯姻的王子呢?”
“父皇病重,如今是樂然王監國。至於聯姻那兩位,沒受到波及。”明宬說這話的時候,言辭隱約有幾分讓人難以名狀的情緒。
如此說來,樂然王和赫彰王的合作關係已經徹底破裂了。難道天儀氣數已盡?不可能的。“你和莫君銳就沒什麼打算嗎?”我問明宬。
明宬搖搖頭,沒有說話,走了出去。合上門前,他仍舊深深看了我一眼,隨即身影淹沒在皚皚白雪之中。他二人的無奈我統統瞭解,兩個死了的人,如何再出現。特別是明宬,即使他在天下人眼中沒死,也不可能以文韜武略的身份出現。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早已入鄉隨俗,天儀就是我安身立命的地方,可如今,天儀岌岌可危,我竟能偏安一隅,明宬啊明宬,你真是用心良苦。
夜裡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亂糟糟的,心裡也很不安穩,總覺得事情不該這樣的,卻理不出一絲頭緒。直到後半夜,迷迷糊糊睡著了,不知多久,卻被一個噩夢驚醒,驚出一身冷汗,睜著眼睛看著瞎燈滅火的屋子,聽著屋外大雪不斷壓斷樹枝的聲音,再也合不上眼。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茉兒莉兒來伺候我起床了,我急急忙忙拾掇妥當,想去找明宬,卻在門口被雲影攔住了,她還揹著行囊,拿了一把佩劍。
“你要做什麼?”我警覺地看著雲影。
雲影沒說什麼,淡定地在我房間坐了下來,說:“茉兒莉兒,快快收拾好,和你們姑娘啟程吧。”
我拉著想往外走的茉兒莉兒,對雲影說:“你開什麼玩笑?”
“宮主吩咐了,送你去霧焰山。”她一副不願多言的樣子,對茉兒莉兒使使眼色,“還不速速行動。”
茉兒戳了我的後背一下,我意外地定住了,她竟然也會武功。她姐妹倆退了下去。
“放開我,我要見行雲。”我一急,咬牙做無力的掙扎。更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穴道竟然衝開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
雲影站起來,驚疑地看著我。我不顧她的驚異,徑自走出門。只聽得噌的一聲,利劍出鞘,劍鋒抵在了我的頸項上。我回過身,冷冷地看著她:“要麼你就殺了我,要麼你就放了我,今日我一定要見到行雲。”
她猶豫了,沒有行動,我咬牙閉眼往劍刃上湊,她迅速收回劍,說:“你瘋了!”我睜開眼,一封信出現在眼前,我不解地看著雲影。她說:“宮主已經走了,昨天夜裡冒雪走的。”
轟的一下,我的心炸開了,顫抖著手快速把信拆開,明宬逸秀的字映入眼簾。
“亂紅,你說得對,我雖然離了宮,可我骨子裡還流著皇族的血,我逃不掉與生俱來的責任,我不該自欺欺人,所以我走了。但是你不一樣,即便是紅顏淚的傳人,可你仍舊是一個女子,你不該揹負起天下,你應該好好的生活。切記,不要因為我而有任何負擔,你不欠我的。但是,請你為我隨心所欲,找尋你心中最想的那個人去吧。過去在暗處看你,這段日子在明處看你,我心已足矣。容許我再說一次抱歉,我還是瞞了你。記得百花節那晚嗎,你去而復返,想找的白衣人就是我;還有你墜崖醒來那夜,我也一直在看著你……或許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對我的僅僅是感激與愧疚使然,可是你為了成全他和千儀的心,我看在眼裡,將軍府那把火,你甚至不給自己留有一絲退路……”
淚似斷了線的珠子,滴在信箋上,墨色瞬間浸染,暈開,模糊。往事歷歷在目,百花庭中他姍姍來遲,身穿天青色長袍,手上搭了一件白色披風;墜崖醒來那夜,我在顧展延的懷裡沉沉睡去……天啊,明宬,我終於知道回宮後你為什麼傷得那麼深,你是身心交瘁啊!你原來是如此彷徨的。你為什麼沒有在我失憶的時候喚醒我,我也懂了。
“夫人已經被送到安全的地方了,宮主吩咐我要務必要把你安頓好,請你……”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