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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必須有骨氣,縱然它早已是眾人眼裡的笑話。然而,我的眼光在與沈擎風接觸的剎那停在了他的眼底,是錯覺嗎?緊張的心跳頓時平緩下來,也許……他今天不會為難我……

“拿來!”他朝我伸出手,眼神又恢復了之前的銳利。

什麼?是指錢嗎?我緩緩遞出錢袋,動作卻被生生喝住:“誰要那個!我說的是貨單!”

“你自己沒講清楚……”我低聲抱怨,一面換了貨單再遞過去。他扯過紙張,看也不看便收起來了:“行了,待會兒我會叫人照單上的種類和數量把藥送去水家。”

有他這樣談生意的嗎?我沒看過貨,連價錢也沒說好,怎麼就一句話定了?

“以後……樂善堂還是會每月送藥到水家醫館,規矩不變。”

我總算明白他的意思了!沈擎風突然變得那麼好說話,著實出乎我的預料。可這是施捨還是打發?我是沈家棄婦,接受如此饋贈,名不正言不順,外人若知道了又當如何編派?”

“不行,我說過,我會買……”

沈擎風輕蔑地反問:“你們賣得起嗎?”

“我會出現在這兒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言辭激烈,沈擎風竟不動怒,沉默了片刻,一雙桃花眼在我身上打量來打量去的。我心裡發毛,不禁警覺性地後退了兩步:“幹什麼?”

“你什麼時候學了逞強的脾性?當日拿我的錢給魏柏青時可不見這骨氣。”

我冷笑:“看來沈少爺記性不好,中秋那晚我已經說了,以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如果你是要敘舊,恕水盈不能奉陪。”

他行至桌旁,示意我過去一起坐下,眉心舒展了些,顯然心情很好,好得莫明其妙。

“好吧,暫不提以前。就說這些藥……就算你不再是沈家人,漢叔仍是我尊敬的長輩。藥不是給你的,受益的也不是你,你有什麼權利替那麼多人拒絕我?”

啞口無言,的確,我無從反駁他的逼問。水家的藥因為是樂善堂贈送的,要價一般都十分低廉。如果沈家當是在做善事派善款……我有什麼理由阻止?為了我一個人的骨氣就犧牲掉那麼多人的好處嗎?

踏出樂善堂,已是正午,有些失魂落魄。抬頭看看太陽的位置,想起爹爹一個人在家行動不便,我連忙加快了腳步。急急趕回家中,尚未平復滿腹的沮喪,房內一地的凌亂便嚇得我魂飛魄散:“爹——”

“牆角傳來虛弱的回答:“盈兒……”

爹爹是個好醫生,但絕對不是個好病人。他接骨不到三天就下床折騰,我擔心骨頭移位,只好又跑了趟梁記請梁大夫過來檢查一遍。所幸沒出什麼問題,送走梁大夫,我籲口長氣跌坐在門後。月牙玉佩……爹爹方才就是在找這個。他說自從傷後醒來便不曾見到,想是跌落斜坡時丟了。那玉佩是水盈孃親僅留的遺物,我之前就知道……如今丟失,爹爹心裡自然著急。

我決計自行上山去找一遍。

“不行!那兒的山坡很陡,太危險。況且,也不一定是在山上丟的,都已經過了好幾天……丟了就丟了吧,咱們一家平安要緊。”

“那塊玉佩您隨身攜帶那麼多年都沒事,肯定就是摔落山坡的時候掉的。西山險陡,平時少有人跡。我去找住在山腳的劉大哥,上次是他救你回來的,一定可以找到你受傷的地方……”我冷靜分析著。

“可是……”

“爹,如果現在不讓我去,你以後會後悔的。”我語氣肯定地說,想做的事情沒有把握時間去做,將來憶及,總免不了一番遺憾。如今爹爹行動不便,我該替他跑一趟的。

事情並不如預期的順利。第二天上午,我託紫燕照顧爹爹,隻身走了幾個小時才到西山腳下。肩上揹著昨晚準備的食物和水,因為走得久,竟也覺得負重。劉大哥跟東家約好了下午的工時,不好讓人家為了我耽誤,我便堅持只讓他畫下地形圖,標明爹受傷的方位。由於他不懂文墨,那幅地圖畫得亂七八糟,最後還是加上他的口述,我才算勉強看懂了。

爹爹採藥的地方是同心谷。地上看起來本為一座山,往上長的時候便逐漸分開形成各自的山峰,於是,交接處的山谷便叫同心谷,大概取夫妻同心之意吧。通常這種山谷比較溫暖溼潤,尤其適合植物生長,草木繁多而茂盛……想必風景也不錯,“同心谷”之名倒是有些情致。

“我看著這天也不大好,姑娘多留點神,早去早回。”離開之前,劉大哥還是很不放心地囑咐。

我點頭應著,心裡計算那地方也就在半山腰,估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