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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叨著。

我微微笑著,並未答話。進入契丹人的統治區,發現這邊漢人也不少。他們或耕種,或從事手工業、商業……日子倒也算安穩,不過皇帝換成了外族人。

“老闆娘,你們有想過回大宋嗎?”我聽說遼政府嚴格禁止統治區內的漢人回國。大遼的繁榮絕大部分原因在於漢人帶來的先進生產技術和國家管理技術。高中的歷史教科書上說這是先進文化的力量……不過,塞北再繁華,畢竟不如中原。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我是個典型的南方人,連日來的身體不適更多是由於水土不服,我害怕,日後要永遠留在這裡……

“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在哪兒還不是求個安穩?時日一久,什麼都能習慣。”

的確,我都能從二十一世紀回來了,還想這些幹什麼?沉默裡靜靜梳著長髮,突然,外頭傳來一陣巨響,漸行漸近,好多馬……

木梳落地,店主婆哆嗦著說出去瞧瞧,莫不是要打仗了吧?我隨便在髮間別了根簪子,欲起身出門看個究竟,這個時候……兩個武士哪去了?房門毫無預警地被推開,驚愕地抬眉望去,身子頓時僵在原地。來人竟是一身戎裝的蕭寄遠。閃亮冰冷的鎧甲,威武的佩刀……無不透露著迫人的氣勢,此刻的他跟我印象中差了何止千萬裡!

我驚惶失措,不禁後退了兩步,他立刻上前握住我的手腕:“盈師妹,是我……”

終於明白為何要停在此地了,是專程等著凱旋而歸的蕭寄遠。他撇下兩萬大軍專程繞道來接我。給足了我面子,也造成了前所未有的轟動。大概雲州城的人都已風聞這位馭鷹將軍的驚人之舉。而我只是一名平凡的漢女,何德何能得他如此抬愛?

回將軍府的路上,我的臉色都不大好看。剛下馬車,逮著房裡只有我和蕭寄遠二人的時候,我便開始不客氣地追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蕭寄遠一怔,旋即回道:“憑師妹的悟性,怎會不知道我的用意呢?你收到了那枚髮簪而決定來大遼,自然應該知道,我以什麼心態在等你。”他有個不好的習慣,說話的時候總喜歡向人逼近。

“別再過來了!”情急之下,我不由得出聲低喝。

他停下腳步,臉上有些沮喪:“師妹!我是蕭寄遠,不會傷害你的。”

我自然清楚他不會傷害我,可他卻在利用我!在那個小客棧裡,他溫柔地替我攏上披風,領著我出門、上馬車,眾目睽睽,有圍觀的百姓,有幾十名他帶來計程車兵……高調得似是在演繹傳說。這絕對不是蕭寄遠平時的作風!我敏感地察覺到了他的刻意。為什麼?

“師兄……我還當你是師兄……”濃重的無力感襲上心頭,突然有了強烈的認知,眼前這個男人是我無法捉摸的,我甚至不敢亮出底牌,不敢告訴他我只是為了沈擎風而來。

當晚,遼軍計程車兵們在雲州城郊辦起了熱鬧的慶功宴。這些人平日征戰辛苦,一旦放鬆便玩得毫無節制,簡直糜爛得可以!將軍和戰士一起看美人帳下歌舞……娛賓的美人裡,有契丹女子,也有被俘的漢女,只要座上誰看上哪位,當即便可以下場將姑娘拖到自己身邊,放肆地親吻、灌酒、狎玩。蕭寄遠高坐在中間主位,對此視而不見,泰然接受將領們一杯一杯的敬酒。

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闖進這個圈子,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從未想象過的場面,拳頭在袖裡越握越緊。居然是慶功宴,慶的什麼功?不就是因為剛剛贏了大宋得了好處嗎?我知道華夏民族的概念,也知道契丹族最後在民族融合中會消失,可此刻,我的心裡卻依舊壓抑著滿滿的憤懣。說是狹隘的民族情緒也好吧,我活生生地感覺到自尊被踐踏!蕭寄遠帶我來營地幹嗎?他們愛徹夜狂歡就自己狂歡去啊,為什麼要讓我看到這麼難堪的一幕?

混亂的歡歌笑語中,我起身悄然離開。出來後卻發現自己不記得主帥營的方向,想問守夜計程車兵,他們又不懂漢語。我繞來繞去還是沒找著,也回不去方才那個地方。走得累了,索性就地坐下歇息,雖然冷些,也總比看著那些人亂七八糟要好,還能賞賞月色中的雪景。剛剛過完年,是月初,天邊掛著一枚潔白的彎月,和雪上清冷的光輝交相影映,煞是美麗可愛。而他們……在如此聖潔的美景中都做著什麼?文人的家國之感似乎天生就比別人強烈些,可惜我沒有安邦定國之才,只求遠遠躲開,在平靜的小巷人家安度餘生。沈擎風……看來不得不說了,冒險也要試一次,畢竟我是為了救他而來。

正在冥想間,身後忽然傳來異樣的聲響。我驚懼地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