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想起紫薇來,覺得她居然敢一個人上京尋父必是有心機的,可能知道些什麼,又叫了紫薇來問,紫薇此時已經是瘋瘋癲癲的了,成天不是傻笑就是傻哭,嘴裡不是喚著爾康就是念著那首山無稜,又能問出什麼來,卻噁心了他們三人一回。
正當乾隆暴怒命那幾個心腹繼續徹查之際,那栓柱老頭卻突然想起來當年他家老爺隱約喚那舉人叫曉嵐的。
紀曉嵐?!不管真的假的乾隆立馬命紀曉嵐火速進宮,心裡卻想起一件事來,若真是如此,那麼嫣然豈不是?一時之間卻不知如何反應,呆坐著等紀曉嵐來,太后與弘晝互看一眼,也是愕然,不會如此之巧吧?
紀曉嵐此時正一個人品味著嫁女的難熬,見宮裡匆匆來喚,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忙急急進宮。彼時乾隆攜太后弘晝已到了養心殿,紀曉嵐一進門就開口試探他嫣然究竟是不是他親生的,紀曉嵐心一驚以為乾隆等聽了哪裡的混賬話,只矢口否認。但那栓柱老頭卻是認出了紀曉嵐,對著乾隆保證這位紀大人絕對是當年抱走孩子的人。
紀曉嵐也記得這位當初在夏老爺身邊得力的僕從,再看上面三人個個面沉如水,就知瞞不了了,只得承認嫣然不是他親生的是抱的,不過不是濟南抱的是在老家河間府不遠處的一座宅子裡抱的,說是他家獨生女兒未婚生女,他實在不忍心孩子在家難做,便有心找個良善人家收養。以紀曉嵐的聰明大約已經猜出個大概,卻是難以置信,心裡酸澀不已,有心要女兒避過這場紛擾,卻是無從躲避不由得握拳狠狠往地上一砸。
這個栓柱老頭卻是知道其中內情的,他便是其中的跑腿人,知道在皇威之下什麼都瞞不住了,心裡對夏老爺內疚不已卻也只得一五一十說了,一切都對上了,就連夏老爺臨終時給嫣然絕對不能開啟的匣子都對上了。乾隆等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乾隆此時是一心認定了嫣然就是他女兒了,難怪他見她是那麼親切,總是想盡辦法想要對她好,原來是血緣天性啊。這算是唯一的一件幸事,沒想到他肖想那麼久的女兒卻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先前的怒火都少了不少,但轉念一想卻生生把親生女兒送給了別人,紀曉嵐的事說不清楚,也無可怪罪,他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在老家附近收養一個被家人拋棄的幼童,嫣然更不可能怪,當時她只有五歲,又大病了一場,能知曉什麼事,只是讓自家弟弟認為義女唆使著福康安追求嫣然哪一件不是自己親手所為,此時想起真是捶足頓胸,一刻都等不了,也忘了現在是什麼時候居然就命高無庸去喚嫣然和福康安連夜進宮。
其他人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紀曉嵐整個人都呆愣了,他沒想到自己的嫣然卻是當今聖上的生女,一時之間幾乎迷了心竅,弘晝心裡也不好受,拍拍他的肩膀,也不湊熱鬧了只坐著不說話,而太后見人去了卻也另有了主意,一次兩次的認錯已經讓她杯弓蛇影,她覺得還是慎重些,她不像乾隆已經昏了頭腦,卻想起那匣子的事,覺得還是把嫣然仔細盤問一番,若是能滴血驗親更是再好不過了,因此也坐等著嫣然到來,只是心裡卻有大部分信了。
“當時小姐未婚生女,幾乎整個濟南府都沸沸揚揚的,老爺幾乎氣死,但是自家女兒也只能認了,老爺幾次勸小姐要搬了地方,小姐卻是以死相逼說是要在大明湖畔等一輩子,老爺無法怕小小姐跟著小姐移了性情就親自帶在身邊,但小姐一時不見小小姐就哭就鬧,老爺一邊女兒一邊外孫女真是焦頭爛額,夫人早死老爺也沒個臂膀,竟是身子骨漸漸差了也有些照料不及了,結果小小姐跟著小姐多了幾日卻發起了高燒,小姐自己也病倒了,請醫延藥直鬧了小半年,小小姐是好了,小姐還是病病歪歪的人都不認卻天天都要把小小姐抱去聽她說一回往事。老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眼看著自己不中用了,卻要為兒孫打算好,小姐如此卻斷不能讓她再撫養小小姐,就狠狠心要把小小姐找戶清白人家送了,也好過如此尷尬地活著,何況以小姐的性子將來指不定出什麼事,他一旦不在恐怕什麼都保不住了,他已摺進去一個女兒不能再摺進去一個外孫女了。當時是瞞住小姐的,老爺怕濟南府太近免不了風言風語也難有好人家,就想起早間在河間府置辦過一個別院,就抱了小小姐去了河間府,正好那時紀大人家連失兩子,紀夫人在上香時遇見小小姐愛不釋手,老爺調查了紀大人家,知道是誠實君子,而且也耽擱不得了,狠下心就送於紀大人家,還特地留下住了半年,若是紀大人家對小小姐不是真心疼愛的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小小姐抱回來。不過紀大人一家不愧是好人,對小小姐比親生的都還好,不過半年的功夫小小姐笑的時候比在家時多得多,老爺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