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桂樹,男子,書卷。
寧靜之致。
斷情山莊?怎麼又到這裡了?楊念晴大驚,那男人不是上次夢中見過的白無憶白三俠麼,難道下一刻,雲碧月又要來?那一幕又要重演?
腦袋又開始模糊。
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身旁,有人走過。
他沒有發現楊念晴,似乎她是空氣一般,但楊念晴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竟又是那年輕時的任老伯!
“無憶,天已晚了,該早些歇息才是。”
“如此月色,縱然睡也是睡不著,不如出來走走看。”
……
隨著一聲大喝“誰”,冷笑聲果然預期而至。
那片絢麗動人的紅影又出現在房頂,還是那麼燦爛,耀眼,端莊,熱烈,動人心魄,幾乎讓人窒息。
楊念晴徹底無語,接下來的臺詞她幾乎都可以背出來了。
“你竟然還睡得著?”
“雲兒!”
“我以為你早已忘了這名字……既要躲我,為何不再走遠些?十二年了……也是中秋,卻沒有月亮……十二年,白無憶,你竟然還睡得著?”
“不敢見我?你怕什麼?枕墨閣,你在那裡住了二十多年,如今也害怕提起來了?”
……
“雲兒,當年是我對不起你,如今你若要殺我,我也決無怨言,只求你不要再問,可好麼?”
“殺你?一條命還我……原來你早已想好了,倒果然是合算得很,一死了之,什麼都不必管了。”
“我……”
“你說,我要兩條命做什麼!”
“兩條命?”詫異。
“十二年前,中秋,枕墨閣,白二哥哥與我退了婚約的第五天,你竟不記得了?”
“中秋?”
“是……中秋,沒有月亮,你倒果真忘得一乾二淨”
……
“你……你那天……”
“你終於想起來了?”
“十二年前……中秋……枕墨閣……難道小碧你那天……”
“任叔,你不知是我。”
“這是作了什麼!”老人果然又坐倒在地,“原來是這樣!小碧,那天,那天其實……”
巨響,一米多高的石桌如期崩塌。
“雲兒,當年是我錯了,如今,要怎樣才能消你心頭之恨?”
“就是你死了,我的恨也不能消!”
“雲兒,我……”
“你該死,你跟她都該死!對,你們都要死!我成全你們,先取你一條命,再叫你們到黃泉路上去相認。”
飛身撲上。
“不要!雲兒,你縱然殺了我,我也絕無怨言,只求你放過……”
“我既已留了她十多年,就等著你死了給你陪葬!”
“雲兒!你聽我說!”他又架住那雙玉掌,“倘若你真殺了她,便是在九泉之下,我與二哥也絕不會原諒你。”
“十二年,你也並沒為她做什麼,又何必惦記她?”
“雲兒,就算我求求你,可好?”
“你死了再說!”
……
玉掌到面前,果然又停住。
“想死,沒那麼容易!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說法,如今你連死都不怕,也該告訴我了。”
“雲兒……”
“到底是為什麼?”
“我……”
“你告訴我啊!”她抓住他的雙臂,“就算你死,也要先說明白……你告訴我,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那樣……為什麼?你當初親口跟我說過的話呢,退親之辱我都忍了,你為什麼還要那樣?”
沉默。
“你不說?你還是不肯說?”
“我殺了你!”。
楊念晴掩住口,看得心驚膽戰,記得上次剛播放到這裡就停住了的,這次會停麼?
很幸運,沒有停。
不幸運,那雙掌還是結結實實地打到了一個人身上。
不是白無憶。
白無憶穿著青衫,而那個推開他替他捱了一掌的,竟是個年齡略大些、更加俊美、卻又少了幾分文雅,多了幾分瀟灑的白衣男子。
“二哥!”
任老伯也大驚,撲上去抱著他:“二公子,你……”
二公子?看來他就是白無非,那個與雲碧月退了婚的白二俠了。楊念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