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姜新禹在高青梨面前撥通尹智厚的手機時,高青梨幾乎是吃了一驚。她從來都不知道姜新禹竟然是認識尹智厚的。但此刻,她也不願多想這些。
尹智厚就坐在她倆的正對面。高青梨的淚痕早已被風乾。
她焦急的問他:“我有弟弟的,對不對?”
尹智厚搖搖頭,說:“沒有。”
“那為什麼我記得我有個弟弟,我還記得他叫高青堯。”為了證明自己話語的可信度,高青梨又說:“宋宇彬知道我有弟弟,也知道他叫高青堯。”
尹智厚困惑的沉思了一會兒,隨即他打了一通電話給蘇易正。得到的結果仍舊是“沒有”。
三個人就這樣沉默不語的坐在咖啡廳裡許久,誰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後來,姜新禹說:“明天我帶你去神話學院,檢視你的檔案。如果你還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找你以前認識你的人。”
高青梨很久都沒有接姜新禹的話。她低頭站起來,說:“我去找宋宇彬,他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
姜新禹立刻站起來,伸手拉住向外走的高青梨。“我陪你一起。”
“新禹,我陪他一起吧。”
姜新禹猶豫了一會兒後鬆開了手。
因著尹智厚本是不善言語的人,車上一路沉默。高青梨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車外紛繁的風景,霓虹燈晃花了她的眼。
車停了,她開啟車馬,站在這片讓她不寒而慄的土地上。
高青梨深深的呼吸。
尹智厚已與她並排而立,溫柔的,他說:“我在你旁邊,宇彬不會傷害你的。”
高青梨點了點頭,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鐵門被開啟,跟隨著尹智厚走到大廳。出來迎接的是管家,管家恭敬說:“智厚少爺,我家少爺已經吃過藥睡下了。”
“什麼時候會醒來?”
管家這才注意到高青梨,旋即他說:“請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叫醒少爺。”
“等等。”尹智厚叫住管家,說:“不必叫醒他。”尹智厚轉而又向高青梨說道:“宇彬這幾年夜裡總是很難入睡,所以,青梨,能等等嗎?”
“可是,智厚少爺,我家少爺吩咐過,如果是青梨小姐來,任何時候都要告訴他。否則……”
從尹智厚的話裡,高青梨知道宋宇彬確實得依靠安眠藥才能睡著。她雖急於知道事情緣由,卻也知道不該這會兒叫醒宋宇彬。
高青梨說:“讓他好好睡吧,我明天再來就是了。”
忍住心頭的焦慮,高青梨朝大門的方向走。尹智厚讓司機送她回家,在車上,尹智厚問她:“如果那個弟弟被證明不存在,你是不是就不會和宇彬結婚?”
連猶豫都沒有,高青梨回答道:“是的。”
後來尹智厚什麼話都沒有說。但高青梨能感覺到他是在思考著什麼的。
車在家門口停下。尹智厚送她上樓,看到姜新禹坐在樓梯上。
姜新禹看到他們後,疲憊的一笑,說:“青梨,你回來了……”
尹智厚凝視著姜新禹數秒,腦海裡轉過了年少時的他。尹智厚望了一眼高青梨,說:“新禹曾經為了你離開宋家,你能不能現在為了他離開這裡?”
“你說什麼?”
尹智厚沒接高青梨的話,轉而對姜新禹說:“新禹,即便是愛,也沒有權利扼殺一個人的過去。青梨和宇彬的過去,是即便她失憶也無法抹殺的存在。”
言外之意就是他應該將高青梨的過去告訴她。姜新禹沉默了許久,而後,他艱難的點頭。
沒有光亮,就像是一場牢獄之災。
姜新禹和高青梨坐在床上,一床被子蓋住倆人的後背,各人手執被單一角,擋住襲擊胸口的寒冷。
是面對著窗簾的方向坐著的,關了燈,只有黯淡的月光孤苦無依的透過來。
“我早知道會有這樣一天,但我還是祈禱著這一天能晚些到來。”
“因為自私,擔心你想起宇彬哥會離開,所以一直隱瞞。青梨,你能原諒我嗎?”
高青梨什麼都不說,只是握緊了姜新禹冰冷的手。
姜新禹在宋家是一個尷尬的存在。他和宋宇彬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的母親在生下他後死於車禍,而他在母親死活在孤兒院生活了三年的時間。在那裡,他知道了生存的法則。後來他被接回了宋家,雖然父親承認他,但宋宇彬的母親卻視他為眼中釘,打罵那種事情也從來都是習以為常的。
“我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