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批的武林人士北去,情況十分反常,同時我每天都會發現很多次類似的圍殺事件,甚至有一天一連碰上了五次。江湖仇殺的事情每天的確會發生很多,但如此頻繁卻一定有問題,我原先就基本上沒碰到過幾次。
我最近所碰到的殺手雖然各不相同,但他們的組織形式卻完全一樣,一看便是一夥的。這個組織常常以人數不等的小隊形式,屠殺落單的武林人士,他們的行動很嚴密,從來只是在僻靜的地方,或者夜深無人的時候動手,而且總是以多欺少,基本不會失手,一旦得手後,他們便會很快的毀屍滅跡,手法殘忍而專業。對於普通百姓和大部分江湖人士來說來說,根本就不會發覺每天有大量的武林人士被殺。
據我推測,這個組織至少有一百名中品高手,能用動這麼多人的人實在不多,除了幾個大門派的掌門以外,就只有涉及國家的機構了。我如果想要追查也很容易,但人家又沒找我的麻煩,我又何苦自找麻煩呢,更何況我對這背後的那股勢力還是很忌憚的。
這一日,我來到了離朱雀鎮只有三天路程的地方,我急著趕路,直到困得不行了才決定停下來休息一下,可卻已經到了一處前不搭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最後好不容易在東汶河邊上找到了一處土地廟。可這座土地廟實在太爛了,屋頂上破了一大大洞,四面的牆壁也不是很結實,讓人感覺風一吹它就會倒掉,我躊躇了許久才決定在這裡過一晚上。我把馬系在了廟門外的一根柱子上,進去後找了一個牆邊的角落倒頭便睡,牆角是相對安全的,所以我很快便睡著了。
到了半夜,又是一陣急促的奔跑聲從廟門外傳來,我被最近發生的事情弄的警惕性很高,一下子便醒了過來。我仔細辨認了一下,的確有一箇中品高手在向破廟跑來。緊接著傳到我耳朵裡的是馬的一聲嘶鳴,這叫聲裡藏著錐心的痛苦,顯然是捱了一下痛擊,然後是絕塵而去的蹄聲。但那個人並沒有騎上馬,繼續摸到了土地廟裡面。
我心中暗罵了一聲把我的馬放跑了的小子,但終究不願多生事端,縱身一躍便跳上了這座破廟的樑上,冷眼旁觀起來。不多久,那個人便衝進了小廟。藉助屋頂透過的月光,我很輕易的便看到了來人的相貌。這是個年齡只有二十多歲的青年,相貌一般,但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看著很令人舒服。不過他的情形並不是很妙,雖然沒有受什麼外傷,但從那急促的呼吸頻率聽來,應該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這青年進到廟裡以後,也想跳到樑上來,無奈輕功還是不夠高,再加上身有重傷,即使踩著土地神的泥塑也沒能跳上來。正在這個時候,後面的三個人也趕到了廟門外,這也是三名中品高手。這青年也感覺到了敵人的存在,迫不得已藏在了泥塑的後面。
“剛才我聽到了馬匹的嘶鳴聲,那小子是不是騎馬逃了,這樣我們追起來就麻煩了……”
“沒有,這只不過是那個小子的障眼法,他其實是藏到了這小廟裡來了。走!我們進去,大家都小心點兒。”
雖然他們的聲音壓得很低,但並不妨礙我聽到他們的對話,這青年危險了。緊接著三個人就摸進了土地廟裡面,他們十分小心,排了一個很謹慎的隊形。這三個人都穿著夜行衣,把臉遮得很嚴,根本就無法看到他們的廬山真面目。領頭的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他的眼睛不停在地上亂掃,在搜尋著什麼,突然間便停住了,用手向牆角一指,其他兩個人也都會意,進入戰鬥狀態。
那人指的牆角處不是我睡覺的地方嗎?這傢伙好厲害啊,居然看出有人剛剛走到過那裡,只是我根本就不是他要追捕的物件。
“開!”領頭的那個中年人突然大吼一生,然後三人一起向牆角那裡打暗器,同時後面一個人突然開啟了火摺子(從屋頂漏進來的月光是照不到那地方的)。火苗忽地一閃,但牆角那裡當然空無一人。
三人呆了片刻,點火摺子的那人突然笑道:“原來蒯頭也會出錯啊!那廝一定是騎馬跑了,附近還有不少咱們的兄弟,量那廝也跑不了。”
“你不覺奇怪嗎?這廟外面有一匹馬,但我們進來後卻沒有發現有人,實在太不對勁了。蒯頭,您說對不對?”
“這個……”拿火摺子的青年頓時語塞。
“這位朋友就不要躲在神像後……”領頭的中年男子突然喝道,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土地神的泥塑後面就飛出來五六枚暗器朝他們打來,只是這三個人早有準備,很輕鬆的便躲開了。剛才躲在泥塑後面的那青年馬上跳了出來,準備與敵人拼死一戰,四個人轉眼就戰在了一起。
蒯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