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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輕薄之意,他只是寂寞。

說來說去,都該怪他那個無情無義的爹。

打七年前,伊悔拒絕出售他親手所制的人偶後,聽說伊靖染就再沒踏入這棟屋子一步,偶爾來通電話,也只是關心伊悔是否改變了主意,願出售人偶。

狗屎!若非看在他總是伊悔父親的分上,她早想辦法找到他,痛快地將人扁一頓出氣了。

拳頭不由自主緊了緊,一想到伊靖染,她向來就不大好的脾氣更輕易燃成烈焰。

原本一臉恬適擁她入懷的伊悔,舒展的眉峰在察覺出她氣息變化的瞬間,又拱了起來。

他輕輕推開她,眼底有著清晰明顯的煩躁。

從小在眾人的注目中成長,他有著比外表更為敏感的性情,尤其當那份波動是因他而起、或衝著他而來時,影響更深。

平常他會武裝自己,讓性子裡潛藏的冷靜與淡漠徹底發揮,將所有的不快隔離在外。

但面對齊珞薰時,他很難做到這一點,因此受到的衝擊更大。

他不喜歡這種現象,非常、非常地不喜歡。

而齊珞薰也知道,所以打認識他後,她很努力地修身養性,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較之他的冷漠,她終是衝動許多。

“對不起。”吐吐舌,她老實招認。“剛才進來的時候,發現原本擺在廚房的骨董桌椅不見了,猜想八成又是你老爸手頭緊,派人搬去賣了,心頭就有些不爽。”

“那是他的東西,他要如何處理是他的事,關你什麼事?”他起床準備著衣,閃亮的金髮已披到背部,隨著他每一個動作,飛揚舞動出一幕幕璀璨光華。

她忍不住看呆了,明明脫離少年期的纖細後,他肩厚了、胸寬了,圓潤的臉龐也凸出些許稜角,不似當年的靈秀逼人,反增添一抹英氣。

但他的動作依然優雅迷人。

進入社會後,她眼界變得寬廣,各式俊男美女也見得下少,不過就是沒一個有伊悔這種眩人耳目的光采。

他的魅力是自體內散發出來的,活脫脫就像個打圖畫書裡走出來的王子,任外界風狂雨驟,他永不受影響。

好美、真的真的好美——

“齊珞薰!”一個殺風景的聲音打斷她的旖旎美夢。

齊珞薰像自雲端狠狠墜下,摔得鼻青臉腫。

惱羞成怒,她衝過去,開啟陽臺上的落地窗,對著下方的人影大吼。“叫什麼叫啊?吵死人了!”

“你以為我愛叫啊?你已經上去半個小時了,到底要不要下來?我上班快遲到了。”嚴鑼跳腳。

這個師妹,原以為畢業後,一班同學各分東西,她跟伊悔的孽緣也該結束了,想不到兩人依舊糾纏不清。

大學、公司,她全就近選擇北部;明明是住宿舍,卻又三天兩頭往家裡跑,不過不是為了探望家人,而是放心不下伊悔,特地回家準備些生活雜物去給伊悔用的。害他這個大師兄老是為了接送她而延遲工作,都快被學校開除了。

“時間到了我自會下去,你不要吵好不好?”砰地一聲,將落地窗關上,她轉身面對伊悔,露出一抹歉疚的笑容。“不好意思喔!我家大師兄太吵了。”

“沒關係。”他兩手抱胸立在她面前。“你該去上班了。”

“呃……再等一下嘛!”她的眼神在他的睡衣與床上的家居服間來回溜著。

“那你去外邊等吧!”

“為什麼?”

“我要換衣服。”

“我可以把頭轉過去。”她說做就做。

他卻依舊雙手環胸,凌厲的目光幾乎將她的背部燒透。

五分鐘後,她轉回來。“你幹麼不換?”

“我不想再清你的鼻血。”上回、上上一回、再上上上回,她也都說不會偷看他換衣。他信了她,卻在她走後,發現她站的地方留有一攤血跡。

之後,他觀察了一段日子,才知她根本不是什麼君子,身子是轉過去了,頭卻會自動轉回,看他換衣服看到流鼻血,真不知道她在搞什麼。

但他清楚一件事,不管是乾掉、還是猶自溼潤的鼻血都很難洗,他絕不再清第五次。

“呃?”幾時被捉包的,她怎不知道?

“出去。”他面色冷了下去。

她心頭嚇地一蹦半天高,打初認識起就怕他生氣,如今依舊。

“好嘛、好嘛,我走就是。”好哀怨地拖著沈重的腳步往外走,心裡直嘀咕個不停。“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有什麼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