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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嵐費力地企圖去理解狗語,“啊,你是想說你想念木村是吧?其實,我也想念它。”

“汪汪汪!”不是這樣的!主人顛倒是非!花輪大聲抗議。

而衛嵐十分善解“狗”意地往下說道:“木村是我在日本的時候養的狗寶寶,它長得很可愛對不對?”

“汪汪!”可愛個頭,我比它俊多了!

“那個時候啊,我在日本很不開心,家裡房子很大,可是一整天都沒有人,只有木村每天陪我……”衛嵐坐到沙發上,把愛犬抱進懷裡,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聽,抓著它就訴苦:“也對哦,嫁給那種可惡的男人,我怎麼會開心得起來呢?怪不得有人對我說,男人不如狗——這話真的有幾分道理呢。”

“汪!”花輪不敢苟同地吠了一聲。主人,那個“有人”是你自己吧?

“現在我終於懂了,婚姻真的是人一生中最重大的事了。我當初實在是太年輕,也太草率了……”黑暗中,衛嵐的眼光有些模糊,她彷彿看見了記憶中當年那個為愛勇敢的少女。為愛不信邪,以為結婚能解決一切問題,結果,她也為愛付出了相應代價,摔得很重很痛……

大學畢業以後,衛嵐決定去日本留學。原因很簡單——她大學四年都在瞎混,除了日語和畫畫,她什麼也沒學會。

任偉倫得知了她“遠大”的理想,立即跟她大吵一架:“你這個自私的女人!你去日本,要我怎麼辦?我一句日文也不會講,你讓我飛到那邊去每天裝啞巴打手勢哦?”

衛嵐皺著眉,試圖用理性的言語說服他:“你不想陪我去也可以,等我留學回來,我們再結婚啊。我又不會飛了。”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去?我是你男朋友,你男朋友叫你不要去,留在這裡嫁我,你肯不肯妥協?”任偉倫雙手環肩,黑眸深幽地盯著她倔強的表情。

“煩死了,不嫁了,分手好了。”衛嵐煩躁地把手一揮。她最受不了他拿男友身份逼她做這做那的。

任偉倫臉色鐵青,咬著牙死死地瞪著她。很好,每次都是這樣,一吵架她就說分手,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簡直懷疑這個女人有沒有真正愛過他。記得在大二那年,他們之間第一次爆發劇烈的爭吵,她一氣之下說分手,他當時心痛如絞,三天三夜沒有睡,喝酒喝到險些暴屍街頭。結果過了一個星期,她仍是冷冷地不肯妥協,而他實在捨不得她,只能很孬種地回頭求她不要分手。

之後的每一次吵架,她都輕易地說分手,彷彿他的心一點兒都不會痛似的。這些年鍛鍊下來,他的心也逐漸硬起來。她一次一次說分手,他一次一次拉下男人的顏面回去求她。再愛她、再寬容,忍耐也有個限度。這一回,看著她堅如磐石的表情,他也豁出去了:“好啊,你愛去日本就去!愛去非洲、愛去南極都隨便你!我們分手,正式分手!”然後他摔門而去,她哭著砸爛屋內所有能砸爛的東西。

結果——這個女人真是狠心啊,居然真的打算一個人去日本。

她臨上飛機的那天,錢千芊打電話給任偉倫,在聽筒裡大叫:“任偉倫,這次不是鬧著玩兒的,她是真的要去日本了!飛機兩個小時以後就起飛!”

當任偉倫聽到這句話時,他握著聽筒的手不停顫抖,心跳幾乎要停止,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最愛的女人就要離開他的生命了。他急忙跑出家門,跳上一輛計程車去機場堵她。

當他匆匆趕到機場,看見衛嵐吃力地揹著兩個大包包、紅著眼眶站在等待登機的人群中的那一刻,他終於明白,自己一定是上輩子欠了她的,今生才會這樣被她吃定。

他渾身顫抖地走上前去,用力抱緊她嬌小的身體,眼淚流下來。他知道自己是絕對不能沒有這個女人的,她要去非洲也好,她要去南極也罷,他都跟定她了。

到日本之後,他們結婚了。經過了那次分手的波折,他們發現自己更愛對方。衛嵐用自身攜帶的一筆存款在東京市郊附近租了一套狹小的房子,兩個人住很擁擠,可是對兩個相愛的人來說——非常足夠。

新婚的第一年,他們過了一段如膠似漆的快樂日子。衛嵐在一家中國餐館打工,晚上兼職為雜誌社畫插畫,一份薪水養兩個人;而任偉倫報讀了一家夜校,努力地學習日語。在那樣拮据的日子裡,兩個人都沒有怨言。這條辛苦的廝守之路是他們自己選的,他們在苦難中品嚐快樂。雖然經常吵架,但多年的愛情綁住他們,讓他們誰也捨不得先放棄。

變數發生在兩人的經濟狀況逐漸好轉的時候。那時候任偉倫的日語水平已經相當不錯了,他開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