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候府庶務全權交給你來打理嗎?難道,你連這點事情都擺不平嗎?既如此,將來又何以服人!”語氣裡已經帶有明顯的不悅了。
雲氏心頭一顫,連忙上前一步,顫聲回道:“是兒媳不孝,父親久病床前,不僅沒能近身時候,竟還拿這些瑣事來煩擾父親,求父親責罰!”
聽老定伯侯方才的意思,顯然將來也是讓她掌管候府內務的。可是,老三身為定伯侯世子,待將來老定伯侯一旦西去,子承父業,候府內務又怎會輪得到她的身上。除非……,雲氏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幾不可查的用眼角餘光瞥了身旁的柳沅驀一眼,見他同樣也是一臉的疑惑,心底不自覺的升騰起一抹小小的希望來,暗道,老定伯侯既有此心,她切莫在惹惱了老定伯侯才是!
這樣一想,雲氏一臉的愧色,姿態也放得更加的低了。垂頭不語,只待老定伯侯的懲戒。那邊,柳如煙見自家母親被祖父訓斥,自然是要抱不平的,逐上前說道:“恕煙兒僭越了!求祖父莫怪母親,要怪就怪煙兒不懂事好了,竟拿候府庶務歪纏祖父!只是,祖父有所不知,自您搬來大姐姐的郡主府後,候府的內務便不是母親一個為人子媳的婦人能夠管束的了的。畢竟,三叔一家積威已久,並不是母親這個剛剛回京的婦人能夠約束的了的,更何況,期間還有應付祖母多番的刁難,母親畢竟只是個凡人,即便是分身乏術,也疲於應付!煙兒身為人女,看在眼裡,實在是心疼不已!”
說到最後,竟是聲淚俱下!繼而又道:“說句大不敬的話,父親畢竟只是個庶出;二祖母白氏雖然在祖父明媒正娶的大婦拔拓氏面前,要以妾的身份自稱,然而,她畢竟是祖父的平妻,也是父親名正言順的嫡母。想要給母親施壓,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還請祖父能夠隨吾等一起回府,即便是修養身子,在候府裡也是一樣能夠修養的,還能在府中起到一個震懾的作用,不說別的,哪怕是讓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們心裡多些忌憚也是好的。至少這樣,母親在打理庶務的時候,也會變得名正言順,不會在受到多方的敷衍、阻擾!”
老定伯侯看著下面只一心為自己母親抱不平的小女孩,不過跟心兒差不多大的年紀,竟哭的這般悽慘悲慼。想起昏迷的時候,隱約的聽見心兒為了維護他而不惜跟白氏對抗,甚至反目的情景,老定伯侯不禁有些心軟。
“煙兒不得無理!”柳沅驀斥道,見柳如煙仍舊一臉倔強的站在那裡,似在等待老定伯侯的答覆一樣,不由再次喝道:“還不退下!”
然而,柳如煙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只揚起那副早已淚眼模糊,略顯狼狽的小臉,一臉認真的看著老定伯侯,道:“求祖父憐憫!”
本有些心軟的老定伯侯聽了此話,眉頭幾不可聞的動了一下,柳沅驀見此,想也不想,一個巴掌摑了過去,只聽‘啪’的一聲,巴掌已經狠狠的落在了柳如煙那白皙的小臉上,厲聲喝道:“你這不孝女,莫不是要翻天了不成?竟是連為父的話也不聽了!”
隨著巴掌的落下,屋裡瞬間變得一片寂靜,幾乎落針可聞!柳如煙捂著發燙的臉頰,似被打的懵了,只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柳沅驀。似不相信一向寵愛自己的父親竟然親手打了自己一般。屈辱的淚水不住的往下留著,這還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挨父親的打。這讓她今後情何以堪,又在姐妹們的面前如何抬得起頭?
一時間,柳如煙的心裡想了許多!臉上的情緒也不住的變幻著。平日裡,雲氏雖然教導她要學會泰山崩於面前而不改色的狀態,然而,此時的她畢竟不過剛剛十四歲的年紀,就算有那心機,也尚不成熟,平日裡倒是還好,而此刻,事實實在大於她所接受的範圍內,逐面部隱有崩潰的跡象。
雲氏將這一切全部看在眼裡,更是疼在心裡,卻又不好求情,畢竟煙兒方才的那番話實在不妥,幾乎隱有脅迫的味道了,這可是大不敬的!逐也只能立在一旁,裝作不聞不問的,任由內心不住的翻攪、疼痛。
而柳菱看見柳如煙被父親不留情面的打了一掌之後,心底卻是暢快不已!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來。暗道:哼,小娼婦,叫你平時裡仗著嫡女的身份,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樣,如今被父親打了吧!該!真該!柳菱在心裡歡快的叫囂道。然而,面上除了那迅速掩去的一抹淺淡的弧度,卻是絲毫不顯的樣子。
而另外幾個庶子庶女見此,心裡雖然各有想法,然而面上卻均是一臉懼色,看不出喜怒的樣子。
老定伯侯先前有些心軟的情緒,隨著柳如煙變相威脅的話語變得有些不悅起來,如今,又見兒子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