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柳如心,太后心裡又是愧疚,又是心疼。伸手撫上趴在厷詔帝腿上哭泣的柳如心的背上,嗓音暗啞,也不自覺的帶了哽咽,道:“你這孩子,有什麼天大的委屈不能等洗個熱水澡,然後在休息一下在來宮裡回稟?偏要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如是因此壞了身子,我看你要找誰哭去。”
“皇奶奶……”柳如心聽見太后那又是責備又是心疼的話語,喊了一句皇奶奶後,愣是在說不出一句話來。
太后看著她這般模樣,更是自責不已,胸臆中不自覺的也泛起一股怒意,眸底精光閃過,一瞬不順的看向厷詔帝,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丹陽怎會變成這副模樣?身邊可有人伺候?”
不僅是太后,就是那些皇后嬪妃們第一次見到丹陽渾身慘樣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
厷詔帝對上母親的眼睛,也是滿腔滿腹的鬱悶。那丹陽剛被內侍領了進來,只喊了句“皇父!”,還不等他有所反應,就撲了過來,他又怎會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看著丹陽這渾身是血的模樣,自己這身龍袍怕是再也不能要了。唉!真是晦氣!厷詔帝心裡暗暗說道。只想著,丹陽一會兒倘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話,看他要怎麼收拾她。
“李公公,問你話呢。到底怎麼回事兒?丹陽身邊可有人隨著一起過來?”厷詔帝見太后問起,也不好推說不知,逐只好向李公公求教。
那邊內侍見主子問話,連忙上前回道:“回稟太后、皇上的話,隨郡主一起進宮的還有一位嬤嬤。”
“人在何處?還不速速派人領進來。”太后斥道。
柳如心一聽太后這話,心中一緊,還不等那內侍回話,連忙出聲說道:“皇奶奶,不用了。有什麼疑問,只管問丹陽就好。嬤嬤一路陪我,本就受了嚴重的驚嚇,倘若在讓她面對這麼多的貴人,丹陽怕她……,”後面的話雖未說完,卻已經明明白白的表達了出來。
那些嬪妃們聽聞柳如心如此說,均是心神一顫,同時又暗惱柳如心不識抬舉。不好好回話,卻將她們一起扯了進來。
太后聞言,只嗔怒的瞪視了厷詔帝一眼。厷詔帝委屈,然後似遷怒一般,恨恨的向那些本就提心吊膽的嬪妃們掃去。太后才不管他那些小動作,只拿起柳如心的手,道:“什麼也別說,先隨我一起去慈寧宮好好梳洗一番,然後在讓太醫過來為你診斷一番,待身子爽利了些,再說也不遲。”
“是!丹陽全憑皇奶奶做主!”柳如心嘶啞著嗓音,謙順的回道。剛好恰到好處的抬頭,露出那雙早已紅腫不堪的眼眸。
一路來到慈寧宮,那邊早有人為她準備好了熱水,柳如心任由太后身邊的空凡過來服侍她沐浴梳洗,完畢之後,又有太醫上前為她診脈。待做完這一切之後,空凡便帶著太醫一起向太后覆命去了。
這邊,立時便有小宮女上來為她擰乾頭髮,然後又幫她梳妝。柳如心看著鏡中面色略顯蒼白纖弱的身影,還有那紅腫卻又帶著驚懼的眼眸,柳如心滿意的點了點頭。她平日裡不願與人計較,沒想到,那些人竟當她是好欺負的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與她,那麼,這次我便要你們好好睜大眼睛看看,我柳氏如心的命,並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讓人拿走的。
銅鏡中倒映出的女子,蒼白的面色中忽的隱現出一道嗜血的狠戾。正在幫她梳頭的小宮女看見,只覺背脊一寒,手中的力道難免重了一些,只聽‘嘶’的一聲,柳如心的頭髮便被扯了一撮下來。
“奴不是有意的,求郡主饒命!郡主饒命!”那小宮女一臉驚慌失措的匍匐在地請罪道。
柳如心看著跪倒在地的小宮女,這才認真的打量起來。冷哼一聲後,只裝作無力的樣子,道:“起來吧!”
“發生了什麼事!”空凡瞪了許久也不見柳如心出來,便親自折返回來看看。卻正巧看見這一幕。
那小宮女見空凡進來,眸光微閃,又快速的隱藏下去,仿若沒有聽見柳如心的話般,只跪走到空凡的腳下,不住的對著空凡說道:“空凡姑姑,我並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求姑姑幫我跟郡主求情!”
“郡主?”空凡不解,只疑惑的看向柳如心。
柳如心只冷眼的看了地上的小宮女一眼,這才說道:“無事,不過是扯了我一撮頭髮罷了!無礙的!也是這位姐姐太過小心,非要跪地求饒。不管如何,您都是在宮裡當差的奴婢,又怎輪得到我來發落!”
原本在平淡不過的一句話,卻瞬間讓那跪地的小丫頭變了臉色。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柳如心,暗道:好狠的女人,竟是生生的想要要了她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