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吱吱’的刺耳的聲音,最終搖晃了兩下,‘嘭’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柳如心卻是不管,對著老定伯侯的背影,竭斯底裡的吼道:“憑什麼!”
老定伯侯步子不過一頓,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又恢復如初,依舊向外走去,柳如心見此,連忙又吼了一句,“憑什麼!憑什麼!?”
看著老定伯侯決然離開的背影,柳如心只覺一股溫潤的液體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心中委屈,“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嘶啞著嗓音,哽咽起來。
重生這半年以來,她還從未哭的想此刻這般傷心。看著老定伯侯的背影消失的地方,柳如心一陣出神,喃喃自語般低訴道:“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當初罔顧心兒的想法,攆心兒出定伯候府的是您,如今,同樣不顧心兒的想法,偏執的要為心兒擇親的也是您;難道在您心裡,只要認為是對心兒好的,便要一意孤行,強將自己的想法加註在心兒的身上嗎?您到底有沒有在意過我的心裡又是怎麼想的?嗚嗚……”
老定伯侯站在帳篷外面,聽著柳如心那壓抑的嗚咽聲,心中一痛,看著天邊即將消失的最後一絲光亮,老定伯侯沉痛的磕上眼眸,卻剛好將眼中那渾濁的液體給遮掩了下去。
此事正逢晚飯十分,外面來回穿梭著忙碌的人影。老定伯侯選擇的卻是個不怎起眼的位置。
“侯爺!”
這時,老定伯侯的另一個心腹管家走了過來,他是定伯候府的家生奴才培養出來的,跟在老定伯侯的身邊也有四十多年了。
老定伯侯剋制住心底翻湧的情緒,深吸一口氣,又略作調整了下面上的表情,這才走到光亮一些的地方,道:“什麼事!”
常貴兒心裡閃過一絲疑惑,抬眸迅速掃了老定伯侯一眼,並未發現什麼異常,這才說道:“該用藥了!”
老定伯侯“嗯!”了一聲,這才大步向自己的寢居行去。
這一晚,老定伯侯用過晚飯之後,便遣退了身邊伺候的人,靜靜的躺在床上,腦海中卻是不住的徘徊著之前從柳如心那裡聽來的話語,輾轉難安!
“我這樣做真的好嗎?”老定伯侯愣愣的盯著帳頂,良久,才緩緩吐出這麼一句來。
他人就沒有忘記當初宣判柳如心,讓她搬出定伯候府的時候,她露出的那雙不可置信的眼神,好似受了什麼沉痛的打擊一般。如今,他又偏執的想要為她定下婚事……
老定伯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卻了無睡意。
想起柳如心那失落而又絕望的眼神,老定伯侯一時有些心軟,想要就此算了,可是,當他想起自己這破敗的身子,如今不過是還有口氣撐著罷了,倘若一旦去了,心兒又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老定伯侯心裡一陣煩躁,隨即又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這一陣咳嗽來的很急,一時半會兒,竟有停不下來的趁勢。老定伯侯費力的咳著,恨不能將心肺全部咳出來才好,因咳嗽而震得發疼。
外面的常貴聽見裡面的動靜,顧不得老定伯侯的囑咐,連忙挑了簾子闖了進來。不住的為老定伯侯拍打著後背,試圖讓他平順一些。直到老定伯侯咳嗽的力度小了些,這才又去倒了杯茶,試了試水溫,然後踢給老定伯侯,一臉的擔憂的喚了句,“侯爺……”
老定伯侯拿開帕子,看著上面因咳嗽而震出的斑斑血跡,趁常貴不注意的時候,順手便收攏進袖中藏了起來。然後端了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嗓子這才覺得好受了些。然後對著常規道:“行了,你下去歇了吧。年紀一大把了,沒得還得為我這個糟老頭子操心。”
常貴自記事兒起便被家族派在老定伯侯的身邊伺候,如今細細算下來,侯在老定伯侯身邊伺候也將快要五十年了。兩人名義上雖是主僕,然,老定伯侯對待下人一向寬厚,且又是個念舊的。私底下,兩人的交情更似兄弟。見老定伯侯這般,常貴的心裡也不好受。
“侯爺,您這又是何必呢?”年近六十的常貴說起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已經哽塞起來。常貴背過身子,將眼角的淚意拭去,這才回轉過頭來,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道:“為了大小姐,侯爺做的已經夠多的了。就算是為了夫人,也是仁至義盡了。大小姐即是不理解侯爺的良苦用心,不如就算了吧?兒孫自有兒孫福,侯爺如今的身子又怎再經得起波折?啊?”
常貴跟在老定伯侯身邊的年數較久,所以,儘管柳如心早已被厷詔帝親封成了郡主,然而,私底下的時候,卻仍然稱呼柳如心為大小姐。
聽著常貴苦口婆心的勸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