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多、生育率不高,又逢幾年戰爭,大宋的人口年年都減損不少,這些數量缺口一直以來都靠旁邊小國的奴隸進貢來補充才勉強可以支撐。如今,卻什麼都集中在了一起。終於,官員們感到了陰謀的氣息,可為時已晚,因為皇帝已不相信她們,她們也早互不信任。懊惱之時,她們想到自己似乎還欠了不少的債――因為之前唯恐皇帝要錢不到就殺人,而自己為了囤積加上被皇帝派人追討了幾輪早已沒有現錢、只能去黑市抵押借貸。這些錢的數量原本並不在她們眼中,想著不久銀兩便可到手,也就不甚在意。可如今情勢下卻已絕無可能短期內還清,一時間萬頃良田、無數珍寶奇物都轉到了她人名下,而物價倒也在她們急於變現下緩緩降了下來,國家似乎回覆了平靜。緊接著皇帝陛下分別派使為皇長女與次女向鄰國求親的事兒又讓舉國沾了些喜氣。
我靠在軟墊上,無聊地撥弄著小竹筐裡一顆顆光潤可鑑的珍珠、寶石,順手抓一把再放下、又抓一把。
“此等死物,還那麼多人在意,真是無聊。”我喃喃地說著。
“小姐一抓就大把,自然是不在意的。”桌前的丫頭輕笑著,邊收拾筆墨。我撇撇嘴,推開了竹筐。
是啊,既然知道了秦無傷的打算,雖不想參與其中,但我總也要為自家做些安排,何況身邊的沈言楷也一早謀劃預備了。如今手裡攥著大把達官貴族們的借條、當票和一把把地好東西,心裡也無甚快活,只為著平民百姓哀苦。可我並不是主謀、也不是抓著這些最多的人,不過是求自保時推波助瀾一下,何況如此也能讓物價以較不傷百姓的方式下快速平息。可隨著和親使節的派出,我知道自己安靜的日子就快結束,因為母親大人斷不會讓和親成功而使皇帝平白多幾個外力相助。這兩年多來,她也忍得辛苦,看似處處隨大流,卻其實處處小心地避開鋒芒,我敢肯定如今她手裡的借條、當票定不比我手上的少。現在,是她伸手的時候了。
嘆氣一聲,回頭道:“去看看公子算完帳沒?”
小丫頭脆生生答應著出去了。
這兩年多,不說國家變了不少,我這家裡也有了不小的變化。自搬了過來後,沈言楷慢慢將原先我身邊的人都置換了。藍綠二人我已多時不見,連林林一家也被打發去了外面看園子,我心知他是信不過這個長在王府裡又常年在母親身邊的人,更何況她的夫郎也多是母親大人那裡安排來的。當然,其中也有例外的,比如身邊的蕭臨雲。
如今,皇帝和她的女兒們已顧不上他這美人還在世不在世了,蕭臨雲這邊暫時免了不少煩惱。這兩年來他旁眼看著沈言楷把我周邊的事安排的很好,他竟開始時不時地離了我去辦些別的事情――當然是沈言楷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對他這番變化自然是贊成和欣慰的,能令他暫時離開我身邊、他的心懷定已開朗不少。
只是生活稍微一舒適、一閒下來,人就會突然冒出些惡趣味來。時常自己一邊看著沈言楷,一邊嘴裡咂吧著自己的不滿。因為他如今在人前一直保持著的沉穩鎮定的模樣讓我很是不爽,遠不及他以前那時不時彆扭一下的樣子可愛。於是總想著弄點事情出來逗逗他,挑一挑他的情緒。可他如今卻最多是沉片刻的臉、瞪一下我,就又忙去了,連讓我哄哄他的機會都不曾再給一個,真是無比地鬱悶。
心裡當然也知道他這是為著我在忙碌操勞,誰讓我現在這年代動盪不安、又有一個野心不小的母親大人在身後呢,何況、何況自己作為女人卻骨子裡懶散地不行。於是在他忙的時候,我就只能躲到自己的書房裡抓著每天送來的這些無聊珠寶當棋子、彈珠玩。哎!誰說女尊社會里就沒有怨婦的?
“閨怨啊,閨怨……”我閉著眼嘟嘟囔囔。
'77'復仇?
睜開眼,估摸著那丫頭走了也有十幾分鍾了,卻至今未見到回來的人影。這座宅子大歸大,但兩處書房同在內院,打個來回絕不會超過五分鐘。肯定又是沈言楷那裡還有事兒沒結束,小丫頭怕就這樣回來回話,我又會象上次那樣轉身跑出門去害她受罰,所以乾脆就站在他書房門外等著了。
話說我如今可真是象足了前世古代的女子,無夫君陪伴便大門不得出二門不得邁,天天在房子裡曬太陽。當然,人家那是受婦德什麼的限制,我這可是為了大家。跑出去萬一(呃,當然這實際機率是比較高的)遇上點事情,多半我是不會有大問題,畢竟保護我的人實在不少,可跟著一起去的那些護衛們卻會萬分辛苦,要一路堅守崗位、身心保持高度集中、絲毫不能掉以輕心,還時常要和歹徒開打、回來後不管受傷沒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