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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停留、轉身踏出房門。

冰涼涼的夜、月光迷朦,我並沒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卻是晃悠到了已無人住的王心玉的竹園前,那個被母親稱為風的人一直跟隨在我身後三步遠的地方。

“你打算就這樣一直跟在我身邊?”我停下腳步輕輕地問著,有些虛弱的聲音在竹林裡飄搖。

“是,這是屬下的職責所在。”回答地斬釘截鐵。

我聽見自己的冷“哼”,隨後、人已躍了出去,一手緊抓著他胸口的衣服。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答應她?!你難道不知道她是在利用你麼?!你何必如此不善待自己!”我憤怒地盯著他,松著的那隻手探過去想要卸下那張讓我看著極其厭惡的面具。

指尖才觸到那冰涼的金屬,就被他轉臉避開,我的手也被他用手臂擋住。我頓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手腕一翻、牢牢地反握住他的手、用力將他拉到自己眼前,他並不反抗、依舊沉默著,我知道在這面具後他的眼睛正注視著我,但是、那眼神一定已沒有了太多的情緒,因為我從中感覺不到溫度。

我再次伸手去抓他的面具,他又一次避過,頓時全身的血似一下子湧到了我的頭上,做什麼呀!一個是這樣另一個也是這樣,一不高興都給自己弄個面具戴著,還不讓人拿下來。哪天我也弄多幾個輪流戴給你們看,真是受夠了!腦子在想,身體也沒閒著,我飛快地撲了過去雙手不停地變換著方向――我就是反感戴著面具、我就是固執地要拿下面具,那樣美好的臉不應該隱藏在面具之後,而這樣的他不是他,惟有拿下這張面具、我才有可能平復心情好好和他說話。

就這般他躲我追、他退我進,來來回回折騰著,直到自己的氣吸急促也沒能拿下他的面具。我停了下來,怒極反笑,心裡卻在暗罵:好、好,母親大人!您是怕剛才那番話不能讓我真的上心、動容,所以又早早安排了這步棋吧。你看準了我的心軟、必定見不得一個雅緻出塵的人因為我的緣故淪落成僕從、自此深陷泥潭險境,何況這人還曾經讓我心動過。如此這般,只要他還在風影一日,我便不會捨棄風影不顧,一舉兩得的是,還成功在沈言楷心上又深深紮了根針。

我漸漸收斂了笑容,斜眼瞧向那個站立著似被我的笑聲弄呆的人,“罷了,罷了!個個都武功比我好、力氣比我大、脾氣比我犟,愛戴就戴著吧,人家自己不著急,我又何必如此替別人操心?何況如今也說不清到底是誰在利用誰,當年先生的慷慨獻奏、怕是早已料到我王心然會有一日拿到鳳符吧,嘖嘖,可真是有遠見哪!只可惜如今的鳳符經過劫難、已無法與昔日相比了,先生卻依舊如此屈尊,難道不覺得委屈麼?”

我說著這番話覺得很是傷人,但我還是咬牙說了,只希望能因此激怒他、最好是能讓他拂袖離去,自此對我斷了念頭、不再為我單方面地付出。

他的手臂垂在身體兩側,我看著這雙手在我說這番話的過程中握拳、放鬆、握拳、再放鬆……隱約還聽到骨節相錯的咯噠聲,久久之後,卻只等到他平靜的一句,“請恕屬下愚鈍,未能領會令主話中的意思。”

'67'仇恨

我頓時冒出一絲心慌,這樣的他不是我所熟悉的,“這面具對你真的那麼重要?你連取下它來讓我和你說說真心話都不願意?也許過了今晚,我們連說說這樣的話的機會都沒有了……還是你需要這個面具來躲避我或遮掩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加相信你之前對我的所有一切其實都是謀劃好的,你從來關心的、想要的不過是風影而已!”我繼續說著我認為可以激怒他的話,他若再不動容、再不憤怒、再這樣無動於衷,那麼我也只能告訴自己他以往的一切多是為了風影,因為我想要的激怒是建立在他真的在乎我、愛惜我的前提下的。

這次,他再沒有一絲舉動,如同一尊石像豎在那裡。遠處隱隱傳來打更的聲音,已是子夜。我知道我周圍始終有不少人在暗處,我和他在這裡的一切馬上就會被稟報到某些人的耳朵裡,我本不該如此做、如此說的,但剛才乍一見他這般模樣、我是真的一點都控制不住自己,這世間能讓我失控的怕也只有他和沈言楷兩人了。

“還是領會不了?”我的聲音隨著心情一下子冷了下來,“好,那就一起回吧!”我轉身飛奔、不自覺間已用上了並不純熟的輕功。

身後這人遲疑了不到一秒便已疾步跟上,月光下兩人的影子越來越近,原本想要激怒他從此不再為我掛懷的心,卻在他真的冷漠中慌亂。我咬著嘴唇,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又正在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