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官爺緝兇心切的心情,不過,人不是我們幾個殺的,還望官爺放行。”蘇塵淡淡地道,心裡不禁有些埋怨司馬毓地人下手太狠。那個小鎮看起來很衰敗,那幾個人估計也就是來偷偷東西的。應該並無大惡,原本把人家嚇跑或者打傷也就是了,何必一定要下殺手?
“這個……卑職……”絡腮鬍是很想讓開,可是想到要是這樣子回去,自己一定會難逃瀆職之罪。實在是兩頭為難、騎虎難下,只好硬著頭皮道。“回小姐,卑職也相信此事並非小姐所為,可是人命關天……那四人昨晚確實就死在小姐等人居住過的房間屋頂之上……客棧老闆和原告已一口咬定小姐等人是兇手。還望小姐能體諒備註,屈尊跟卑職們去一趟衙門,一來好澄清事實,還小姐一個清白,二來……卑職們也好交差。”
“你這個人……”陸典良翻臉道。
“陸師傅……”蘇塵溫和地打斷他,道,“既然事關人命,不能草率行事,那我們就走一趟吧!到了縣衙,把事情說清楚也好,省地路上麻煩。”
剛才絡腮鬍和陸典良對話間,她已和裴一涯交換了神色,話雖未出口,心中卻已瞭然。自己雖是藍暖玉的義姐,但本身並無官職在身,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免不了還是去一下。最主要的是,去了也不怕對方會怎麼樣!
“多謝小姐!”絡腮鬍大喜,磕了頭後忙站了起來,“卑職在前頭帶路。”
說著手一揮,其他五人立刻默契地上馬,分成前後兩隊,夾著馬車往回走。
大概行駛了一個時辰左右,終於來到大梁屯所屬的焦柳縣的縣衙。絡腮鬍早早地打馬上前,先奔進衙門去稟告,蘇塵等人而後才不慌不忙地下車,抬頭打量這焦柳縣的縣衙。
這半舊不新的縣衙的規模和藍府比起來自然是天差地別,又因孟相一直提倡官衙要廉潔奉公,因此其建築相當灰暗古樸。不過,既然是審理一縣事物地總理縮在,官家的威嚴氣度自然少不了。
一對石獅兩側坐,一扇朱門當中開,兩側 聯題注,上懸縣衙牌 匾,階上簷下右側擺著一面大鼓,門口威風凜凜地站著兩個衙衛。從敞開的大門望去,須得先過一個寬敞的庭院才到大堂。
蘇塵等人也不急,下了車只是靜靜地打量。彬彬先見絡腮鬍前倨而後恭,又經蘇塵一陣安撫,原來的驚怕早已蕩然無存,反而對那對石獅十分感興趣,歪著頭瞧了又瞧。裴一涯則淡然地站在蘇塵身側,隔著始終表現出一副不安神色地芊芊。
不一會,絡腮鬍
出來,恭敬地請蘇塵等人入內。裴一涯留下陸典良在 車,自己則和蘇塵一同進去。
才進大門,就見一個身著官府的八字鬍恭敬地在裡面等候,看模樣正是這焦柳縣地縣太爺。這縣太爺是去年剛剛任職到焦柳縣的,雖沒什麼政績卻也沒什麼過錯,只是憑藉這一點關係在這裡混箇中庸的日子而已。他聽說鸞陽郡主地義姐就是他命令前去捉拿的嫌犯,頓時三魂先沒了兩魄,差點就要連滾帶爬地到大門去迎接,幸好身邊的主簿機靈地提醒他,才想起蘇塵本身並無頭銜,不便親自去大門外迎接。
繞是如此,他也不敢絲毫怠慢,就等在門內,蘇塵等人一進來便可見到。
見到縣太爺如此恭敬的樣子,蘇塵料他也不敢輕易地將自己等人定罪,心便更加地安定下來。待絡腮鬍為二人相互介紹過後,蘇塵等人便被轉請往二堂。
裴一涯照樣儘量地低調,同時始終細細地觀察著芊芊的表情。見她看見縣太爺時。臉上雖掛著完美的惶恐模樣,但眼睛裡卻有一絲極細微的不以為然,甚至是嗤諷。
坐定奉茶。一翻客套後,荀姓縣太爺終於和絡腮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解釋地個清清楚楚。由於已知蘇塵的身份,言語中。縣太爺不敢再有所隱瞞,主動地就把原告和死者的背景交代的清清楚楚,倒大大地出於蘇塵的意外。
原來,蘇塵昨夜就宿地大梁屯,幾年前也算是個有點小富地鎮子,可自從八年前鎮上突然遭了莫名的瘟疫,連續死了一大批青年壯丁之 後,鎮民只好把這些人都集中起來火化後。這個小鎮就日漸荒蕪了。由於沒有青壯年擔當勞力,大家的日子都過地甚為艱辛,慢慢地,就產生了一批專靠小偷小摸為生的地頭蛇,這間人來人往的客棧自然也成了他們下手地最好去處。
久而久之。這裡就沒什麼投宿了,偶爾才來些不明地細的過路人。
客棧老闆生性懦弱。一家人又都在大梁屯,明知那些地痞常常到自己的客棧裡行竊,可從來不敢告發。又因怕嚇跑了原本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