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考驗,那就讓它來吧?如今彬彬已有妥善安排,對於展家老太太也留了條後路,她本來就是橫生到這個世界,除了身邊這個身為自己丈夫的男人外,已經別無牽掛了。就算到最後真的只能同赴黃泉,她也無悔。
裴一涯也同樣緊擁著她,不過他和蘇塵想的卻截然不同。
他們夫妻情深。還沒有過上幾天的平靜日子,他不捨更不容許他們之間的幸福只如同曇花一現。
感覺著馬車轉了不少個彎,只聽得車輪滾過地聲音和馬蹄聲漸漸地越發清脆,而且似乎經過了不少盤查,直行了大約半個時辰才停了下 來。
下車一環視,兩人均吃了一驚,眼前這些重重的華美屋宇,無不是由紅牆黃瓦、雕柱畫廊構成,這不是皇宮又是哪裡?司馬毓竟然敢直接把他們接到兩位權臣下了無數耳目的宮裡來,這是否說明今日的皇宮已不同往日。司馬 已暗中奪回皇宮的控制權了?
若是如此,司馬毓離成功無疑又進了一步,而他們將來想走出這座皇城則又更難了幾分。
“奴才順福給裴神醫、蘇姑娘請安。皇上有旨,請二位宣德殿晉 見。”蘇塵和裴一涯剛剛才打量了四下兩眼,一個尖著嗓子的青衣太監就匆匆地從前面的殿角轉了出來,滿面帶笑。看他的樣子神情模樣,顯然已有中年,卻仍是白面無鬚。
這是蘇塵第一次看到古代真正的太監。古怪之餘不禁升起幾分同 情,
“有勞公公了,還請公公帶路。”聽到太監對蘇塵的稱呼,裴一涯握住蘇塵地手暗暗一緊,面上卻不露半分神色。
蘇塵一怔。這才聽出這個名叫順福的稱呼有異。她明明已嫁給裴家為婦。而這個太監卻仍稱呼她為姑娘。如果不是司馬 故意如此授意,常年在宮中伺候主子應該最懂規矩的太監。又怎會連一個最簡單的稱呼都搞不清楚?
司馬毓啊司馬毓。你這又是何意?
“這邊請。”順福彎腰帶路道,一雙細長的眼睛飛快地瞟了一眼裴一涯和蘇塵相交握的手。知趣地沒有言語。
夫婦兩人跟著順福沿著宮殿的走廊左折右彎,穿過了兩重高牆大 院,最後從一個側門中轉到一座白玉為欄的偏殿之前。一路之上極其安靜,竟看不見半個閒雜人等,就連這座宣德殿門口也空無一個侍衛,顯然這裡不是秘密之極,就是所有地侍衛都潛伏在暗中,依蘇塵看來,後者的可能性當然更大。
“兩位請進。”言簡意 的順福說出第三句話後,恭敬地做了請的動作,立刻返身退走。
裴一涯和蘇塵對望了一眼,十指緊緊交纏,共同舉步邁進敞開的殿門之中。
一步之遙,乾坤立變化。
此時已是春光遍灑地五月,
路上只見陽光透過殿頂地明黃琉璃瓦,折射出絢麗地 眼目。而乍一邁入這間高大深遠的宣德殿,卻覺裡面一片昏暗,一剎那之間竟瞧不清楚裡頭地擺設和佈局。
“奴婢給裴神醫、蘇姑娘請安,請隨奴婢來。”蘇塵地眼睛還沒適應殿內明顯幽暗許多的光線,冷不丁地,旁邊突然冒出個恭恭敬敬的女聲來,卻是個一身粉綠打扮的妙齡宮女。她和剛才那個太監一樣的稱 呼,也一樣地在說完之後就緊閉了嘴巴,目不斜視地在前面帶路。
這宮裡的規矩顯然甚是嚴格,除了必要的話外,這個宮女和之前那個太監都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讓人在一路領味皇宮的華麗威嚴的同 時,也深感這深宮的滯重和壓抑。
蘇塵一邊暗地打量這截然不同與現代修建的皇宮,感受著真實的古樸歷史,一邊跟著宮女穿過了幾重幔簾,轉入殿中之殿。
“啟稟皇上,裴神醫和蘇姑娘到。”宮女在一副珠簾之前停住,聲音嬌柔地道。
“宣。”裡頭傳來一道熟悉的清亮男音,然而就只一個字,卻已清清楚楚地提醒了蘇塵和裴一涯,這一次,他們所要見的,是真正的皇 帝,而不是便裝私服出行的司馬毓。
“是,兩位請。”宮女一應聲,裡面就有人捲起了珠簾。
蘇塵和裴一涯一相視,攜手並進,一眼便望見了懶懶地斜靠在鋪著黃綢錦緞寬榻上、手持書卷的司馬毓。
從蘇塵在酒樓第一眼見到司馬毓時,就已知這個男子的俊美恐怕普天之下再無人能及,此刻他一身最尊貴的明黃長袍,頭戴一頂灼灼生輝的皇冠,更將他的風采映襯的高貴清華、不似人間,同時也明明白白地提醒對方和自己雲泥之別的等級身份。
兩人心中一肅,不得已鬆開了雙手,俯身在地,口呼萬歲,正正經經地行了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