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地今生和他聯絡在了一起。殺了他。就等於親手滅絕了自己唯一地希望……
藍暖玉露出一個淒涼的微笑,眼神慢慢地從那張閉目受死地英俊面龐上慢慢地往下移到劍尖。恍恍惚惚地想。也許,這一把劍。應該反過來刺入自己地身體才對。
展晟飛對她的致命地一劍毫不還手,是不是因為心裡面也有點對自己的愧疚?如果是,等她死了,他是不是會更加地記住她?這麼多年 來,她所要的,不就是想要讓自己走入他的心麼?
不好,看到藍暖玉的反應,蘇塵心裡突然升起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可屋中太過安靜又能說話,只好著急地拉了拉裴一涯的衣服。
裴一涯哪裡會不知她的心思,表面看去雖無反應,暗地卻趁著無人注意,偷偷地反手握了她一下,表示讓她安心。司馬毓既然不動藍暖 玉,自然也不會讓她死,展晟飛看起來心裡也很愧疚,當然更不可能見她死。
因此,他今日只需在邊上老老實實地當個看客而已。
果不其然,藍暖玉才掉轉劍頭準備自盡,展晟飛已飛速動手,硬生生地握住了劍身,兩道鮮血很快就從他的手掌汨汨流下
“呵呵呵……呵呵呵……”藍暖玉渾身一震,紅唇蠕動,玉手顫 抖,頹然地鬆開了劍柄,環顧著滿堂的紅喜綵綢,再看自己身上的大紅嫁衣,不住地輕笑。
笑聲依然清脆如鈴,卻彷彿自荒無人煙的大漠上遙遙傳來,說不盡的淒涼和哀傷。
“暖玉,你累了。”司馬 靜靜地道。
“皇帝哥哥……”藍暖玉慢慢地轉身看著他,眼波如一潭死水,輕輕地道,“你要怎麼處置父王?”
藍畢淵已死,她問的自然是藍畢淵的身後事,但是她卻沒怎麼處置藍王府,也許在她的心裡,從這一刻起,這個家將永遠不再是家了。
司馬毓凝視著這個昔日曾陪伴自己許多美好時光的少女,半響後,才淡淡地道:“人死為大,從前的種種,既然已經在這裡斷絕,朕也不想著再追究了。”
“謝皇上。”藍暖玉中規中矩地福了福,轉目望向一側那跪在地上顫抖不停的盛裝麗人,“菊姨,父王生前最疼的就是你,父王的後事,就由你主來辦吧!”
那盛裝麗人惶恐地抬起頭,偷看了一眼司馬毓,見他面上並無任何不悅的意思,這才敢連哭帶爬地撲到了藍畢淵的屍身前,哽咽著應道:“是,小姐,妾身一定好好地送王爺上路。”
“那我就放心了!”藍暖玉木然地道,緩緩地取下頭頂那曾映得她嬌容似珠如玉的鳳冠,鬆手讓它墜落腳下,然後緩緩地踏過,沿著前一會才踏過的紅毯一步步地向門外走去,彷彿這裡再也沒有任何讓她留戀的東西。
“小姐,你要去哪裡?”
藍暖玉頓住,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茫然地道:“我……我不知道……”
“小姐你不為王爺守靈了嗎?”菊姨哭道,“王爺只有你一個親生女兒,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舍王爺而去?”
藍暖玉喃喃地道:“守靈?就算我為父王守一千日靈,父王就會回來了嗎?”
“暖玉,”司馬毓的聲音忽然柔了下來,“朕知道你心中怨朕、恨朕,更知道你此刻心裡的痛苦和絕望,朕只是想說……”
“不,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明白,我全明白。”藍暖玉轉過頭來,出人意料地竟然微笑了一下,“我從前,總以為有些東西不去面對,就永遠都可以不會碰到不會遇見。可作為一個人,又怎麼能這麼幼稚和天真呢?我會回房去,皇帝哥哥,從今以後我都會乖乖地呆在屋子裡,聽父王的話,做個聽話的好女兒乖女兒,不會再四處亂跑,不會再離開父王。”
蘇塵看著她如此平靜地許下幾乎是終身不出門的承諾,又看了看手中還握著劍身、曾那麼渴望自由飛翔的展晟飛,想起昔日今時的天壤之別,突然覺得鼻中酸楚無比。
人生無常,世事多變,莫過與此,這一場喜事,中斷的又何止是一場陰謀一條人命一份幸福?改變的,又何止只是展晟飛和藍暖玉兩個 人?
“就依你吧!”司馬毓欲言又止地嘆了一聲,冷峻的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滿堂的賓客。
就在眾人都覺得他要開始發落自己的時候,司馬毓忽然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徑直地向門外走去,竟什麼都不再管了!
“皇上起駕!”太監一聲高喝,眾人忙拜倒恭送,心中的忐忑卻一點也沒有少半分,只因誰也摸不準皇上的意思。
藍王爺死了,可他們怎麼辦啊?皇上到底想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