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高聳的烽火墩臺,遠近錯落,如果一個個威武的哨兵矗立在山頭。
以長城為界,兩種迥然不同的地貌展現在眼前。
長城內是丘陵如濤,峰巒起伏。而長城外則沙海連綿,一望無際。
在尉遲恭向李超的報告中曾寫道,“城堡堅地,地形高峻,異常是天設之險,可守而不可攻。麟州天險,不可輕棄!”
短短月餘時間,從一座小堡,已經搶修加築成了一座堅城要塞。
尉遲恭站在城頭,很是得意。
同為玄武門並列首功之臣,李超加平章事,授兵部尚書,甚至當了京兆尹。他尉遲恭卻只是個大將軍,還因為打了王君廓一拳,就給被下了監貶了官。如今還得在李超麾下當個總管。
但他尉遲恭也是憑真本事上來的。
李超確實有本事,這個尉遲恭服氣,半月斬梁師都奪靈州,乾的漂亮,運籌指揮的好。但他尉遲恭也不是吃乾飯的。李超就給了他六千兵,他不也一路奪下延綏銀三州,又打下了這麟州嗎?
他現在距離突厥定襄汗庭只有四百里了。
過黃河,快馬只需兩天,就能打到突厥汗庭金狼帳前。
一根釘子一樣的,扎到了突厥人的眼皮底下。
郭孝恪手撫著城碟,對尉遲恭道,“老黑,你說這突厥人怎麼都不來呢?這麼好的一座堅城,咱們拼了命的搶修,這都修好了,他們不來,總覺得沒勁啊。真想看著突厥騎兵,在這堅城之下,也無可奈何的憋屈樣啊。”
李君羨跟郭孝恪以前都是在瓦崗混過的,關係更近些。
聞言也道,“是啊,節帥派我們過來,咱們現在這裡屯著兩萬兵馬呢,要是打不起來,也太無聊了。”
稽胡大帥劉感站一邊,有些插不進嘴。
他其實倒挺喜歡現在這種狀況的,突厥人的厲害他是清楚的,他巴不得突厥人不要來。過幾天安生太平日子不好嘛,這些傢伙,一個個如此好戰。
麟銀延綏四州,駐兵兩萬。現在這四人,都領著一個行軍總管之職,還兼任一職刺史職,另外還又各統一廂兵馬,擔任著廂兵馬使職,四廂兵馬一萬八,另有一支兩千人的炮兵部隊,每廂下領有一個炮營,這是李超調過來給他們的,算是增強他們的火力。
劉感等稽胡將校在見識過這些炮兵們操縱弩炮的厲害後,都對這些炮兵很忌憚。而尉遲恭、郭孝恪他們有了這四個炮營後,卻越發的得瑟了。
整天都在盼著突厥人南下。
“要我說,咱們乾脆北上。突厥人不來,咱們去!”
尉遲恭拿著望遠鏡望著遠方,卻不答話。他知道郭孝恪和李君羨就是在故意拿自己開玩笑,他們根本就不是真想去北上什麼的,只是想看自己笑話而已。
打下麟州,其實已經是唐軍的極限了。這裡的地形,有長城有河谷有山峰,在此憑城依險而守,還能不懼突厥騎兵。若再往北,那地形,不但把守後勤補給困難,而且距離突厥太近,突厥騎兵一來,那地形都難以把守,孤軍一支,極容易被圍死。
郭孝恪和李君羨都是久經戰陣的傢伙了,他們豈會不知。
只是這兩個傢伙故意噁心自己而已。
他知道,如今新朝之中,山東將領算是最強大的一個山頭了,比那關隴門閥出身的將領還得勢。
他尉遲恭原是劉武周的人,跟秦瓊程咬金郭孝恪等這群山東舊將不是一起的。
而這次在麟州,李超卻又令他尉遲恭主持東面軍務。他和郭孝恪等四個同是行軍總管,也各領一廂,還各是檢校刺史,可偏偏卻以他尉遲恭為主,他們當然不太服氣。劉感是降將,倒不敢有什麼意見,郭孝恪和李君羨,卻是沒事就要刺兩句。
麟州現在的格局,就是圍繞著長城和屈野川為核心,沿著屈野川,在麟州的南北各二十里外,各有一座城,北面是連谷,南面是銀城。三城連線一起,互相支援。
在更遠的東北面,還有一座府谷城。
但那裡只屯駐著少量兵馬,做為警戒之用。
“要打仗急什麼,節帥已經準備幹一仗大的,他那邊一動手,我們這邊也要跟著出兵。到時候,兩位可以做個左右先鋒,到時不要慫就好。”
“老黑,你說話好聽點,什麼叫不要慫?我們是那種慫的人嗎?”郭孝恪哼道。呆在麟州整天無事,也就剩下拿尉遲恭開涮解悶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啊,節帥上次不就說要開幹嘛。怎麼到現在,還是在準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