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脆給我碗稀飯,讓我靠著牆喝,再看著自鳴鐘得了。”
玄燁辨不清東南西北的問我:“什麼意思?”
我沒好氣的答:“卑鄙、無恥、下流到極點啊!”
玄燁哈哈大笑,笑完後頗有感慨的說:“若能得你伴我長大,我一定會好好愛護你,絕不會如虛雲大師所言來篡位。”
我撇嘴不信:“反正也往事不可追了,你當然樂得說漂亮話。再說,你不知道”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嗎?我要在這詭異的深宮長大,不定成啥樣呢。我們會表面兄友弟恭,背地裡刀光劍影。想想要一輩子戴著面具過日子,咿!”我打個冷戰,“還是算了吧,我寧可早死重投胎。”
玄燁黯然:“是啊,一輩子戴著面具,不知道誰是真心,誰是假意。父母兄弟之間也要時時保有戒心,怪不得人要說最是無情帝王家,也怪不得你不肯留下。”
我鄙夷他:“去去去,水仙不開花你給我裝什麼大頭蒜?你現在唯我獨尊的,要無情也是你無情,誰敢不討好你?”
玄燁委屈的說:“你就不討好我。”
我又飛過一腳:“我能討債,愛討伐,會討厭,就是不知道什麼叫討好。快去你的後宮享用你大小老婆的討好吧,老孃我不奉陪了,到福全家打麻將去也!”……
不過,由於楚依凡太寵我,我的成熟度有今年二十,明年十八的趨向。而玄燁,由於他所處的特殊地位,城府日見深沉。要不是頂著這張老臉,其實叫他聲爺爺也無妨的,就是我爺爺來,也怕沒他老成。
我就這麼穿來穿去,現代過了一年,古代過去六年,我累計呆了三年。按比例分配,孝莊老太剩下的年月有一半是我的,現在我還要再在古代過滿三年多才能和玄燁結帳。
春節時,我們一家三口回南方。此時我兒子已一歲半。我媽因為我沒帶把,一直在妯娌中硬氣不起來,見到我兒子喜歡得不行,而我的堂兄們有的都是女兒(我家遺傳當一枝獨秀?)。當時我媽剛退休,正閒著難受,於是扣下我兒子,留下來當軍功章。
我和楚依凡可能都是比較涼薄的父母,假仁假義拉扯一下就棄權了。在返京的列車上,楚依凡摟住了我,長吁口氣說:“老婆終於是我一個人的了。”我擺出慈母臉斥責了他一頓,但實際上我也鬆了口氣,以後終於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我的時間多了起來,開始思考目前的壯況。
雖然我的神經無比強韌,但頻繁人格切換還是留下了後遺症。
在老家時,大年三十祭祀祖先,我父母磕頭上香,我在一邊差點脫口而出“起喀”。而且周圍的人都說我老愛搭架子,愛享受。我反省一下,確實如此,也就楚依凡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一味盲目的寵著我,順著我。
而且玄燁,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E次穿越時,我和玄燁在御花園賞牡丹,眼角瞥見一個身影。咦?我一驚,招手叫服侍的太監,“去給我把那姑娘帶過來。”
一會兒,有個怯怯的小白兔樣的姑娘在我面前,屈身給我行禮:“太皇太后吉祥。”我托起她的下巴,“笑一下。”她扯出個比哭還苦惱的笑容。不對,“嘟一下嘴,不對,少嘟點,對了。”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那姑娘不知所措,僵立在那,颼颼發抖。
我喟然長嘆,揮揮手,“算了,你退下吧。”
我沒了賞花的心情。
(注:這文的構思來自一個聊齋故事。說有個人沒有子女,算命的告訴他:“你前世沒有欠人,亦沒人欠你,怎麼可能會有子女?”
所以就扯了那麼多債務出來。說起來,玄燁的前世是放高利貸的?或者欠了一屁股債?所以才有那麼多兒子。)
第21章 潘朵拉的盒子
我沒了賞花的心情,垂頭喪氣的回慈寧宮,玄燁雲山霧罩的跟在我後面。
到了慈寧宮,按慣例屋裡剩下我們兩個。
玄燁問:“你怎麼了?”(多次扯皮後,我們處在無稱呼狀態)
我悶悶不樂趴在桌上,想不通:“那表情再囂張點,明明就是我的臉,那嘴稍稍嘟一點,根本就是我的嘴。”
玄燁在一旁插話:“你就長那樣?”
我翻他一眼,“長那樣怎麼了?好歹年輕,總比美人遲暮好。”
玄燁在深思,我還在不平:“不公平,這分明是為我準備的身體,為什麼我不附在她身上?”
玄燁在一旁喃喃自語:“是啊,為什麼不附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