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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翊反覆吹奏的那曲……

初八的夜,在重重心事中揭過,平日這個時辰,天已大亮,可此時此刻,觸目所及,仍是灰濛濛的一片。

奴兒站起身,緩步來到殿門前,稍歇片刻,才伸手推開殿門,凜冽的寒風夾著幾點雪珠子撲面襲來,捲起她及地青絲和單薄襦裙,煙翠豁的起身:“公主。”

奴兒一手搭著門框,一手攏住隨風翻飛的長髮,回過頭來望著煙翠嫣然一笑。

瞧著奴兒的笑,煙翠愣了一下,隨即顫抖道:“公主,您怎的……”被奴兒揮手打斷。

向來簡妝素服的奴兒,突然來了興致,讓煙翠將壓在箱底的那套純白宮裝翻出來,她想穿它。

繾綣纏綿時,赫連翊擁她不放,以出淤不染的白蓮喻她,說這種純潔的色最與她般配,襯得她愈發脫塵超俗,是以,他送她純白的舞裙,純白的便服,連她從未穿過的奢華宮裝,也一樣的纖塵不染。

真是好笑,之前他還嘲諷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將那夫妻名分坐實,反倒說她像個仙子了。

銅鏡裡的女子,正當好年華,真真的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可惜沒生出配得上這副好身材的花容月貌。

煙翠站在奴兒身後,幫她理正腰帶,自她肩側探出頭來,望見鏡子中映出的曼妙身姿,真心讚道:“公主這樣穿,真好看。”

奴兒下意識的抬手撫上自己左臉的紫紅印記,目光漸漸黯淡。

煙翠見她如此,斂了笑顏,女為悅己者容,終不忍看下去,縮回了頭,按她在繡墩上坐了,執起角梳將她青絲理順綰髻,用素玉簪定好,突然想起來,雙手搭在奴兒肩頭,附在她耳畔輕聲道:“有支堆紗攢珠簪花,和公主這身衣裳是極般配的,我這就去將它找出來。”

奴兒努力撐出一抹笑,點頭應了。

不曾想煙翠這一去,竟是個把時辰,奴兒不再沉浸於胡思亂想,煙翠不是赫連翊,沒有意外,絕不會丟下她。

豎耳聆聽,風送來了不同以往的喧囂,出門望去,狼煙四起,是他——回來了?

與此同時,塗脂抹粉,插金戴銀,披上大紅嫁衣的姒黛,環佩叮噹,步履從容的穿行過人仰馬翻的虞宮,由侍從抬腳踢開孝公寢殿大門,而後一擁而進。

孝公聽見殿外嘈雜,心煩意亂,喊人又不來,見到姒黛,自是歡喜,努力撐坐起身,殷殷喚道:“快到寡人這來,美人近來都在忙些什麼,寡人召你也不來,不知寡人想你麼,咦——今天為什麼要穿成這樣子?”

姒黛姍姍而來,距孝公一步之遙站定,居高臨下的睥睨他,死到臨頭,還在想她,真是中毒不淺,她就是這樣好心,來給他送解藥了。

柔荑一伸,小鶯立刻奉上國璽,姒黛接過,翻來覆去把玩道:“我自是很忙,畢竟這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接手,哦,你問我為什麼要這樣穿,哎呀,我還真是糊塗,和情郎的大喜之日,怎麼能不和你說一聲呢,畢竟你陪送了我如此豐厚的嫁妝不是?”

第五十一章 眾叛親離

聞聽此言,孝公驀地將昏花的老眼瞪得溜圓,難以置信的詰問:“黛兒,是寡人病到幻聽,還是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情郎,什麼嫁妝,誰和誰的大喜之日?”

姒黛哈哈大笑:“雖說你先時聽的錯看的錯不知多少回,不過這一宗卻是千真萬確,你沒聽錯,今天是我姒黛和晏安侯赫連翊的大喜之日,整個大虞就是我的嫁妝,至於你還有你那個醜八怪妹妹,也該功成身退,早死早託生,不過我好心奉勸你們一句,下輩子投胎,離我和翊遠點,你兄妹二人,令我和翊倒盡胃口,如果再來攪合我們的幸福,還是要讓你們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不過就算你們犯賤,喜歡被人當猴子一樣耍著玩兒,我和翊還沒那麼多閒工夫奉陪呢!”

孝公腦子嗡嗡的響起來,聲音也止不住的顫抖:“黛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瘋了麼,你要跟安侯,你們怎麼可能,他是昇平的夫婿,而你,你最愛的不是寡人麼?”

姒黛將國璽遞迴給小鶯,冷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做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告訴你,如果翊是九天曜日,你就是腳下螻蟻,我會看上你這種貨色?姬歇,你知道我多討厭你麼,每次躺在你身下,我根不能將你扒皮抽筋,千刀萬剮,這世上的男人,只有個赫連翊能配得上我。”

孝公連連搖頭:“寡人不信,我們在一起多快樂,而且你已經有了寡人的骨肉,一定是哪個心懷叵測的蠱惑你,才讓你這樣說,好讓寡人難受,黛兒,千萬莫要受了小人的挑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