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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北將軍府後才發現,父親的夫人還有夫人的陪房嬸嬸竟都能跳上幾段母親最喜歡的舞蹈,是父親指導她們的舞步,我才知道,父親並不是嫌惡我娘,他只是覺得對不住洛夫人,父親看見我抱在懷裡的骨灰匣,一句話也沒有說,進到書房,整整兩天兩夜沒有出來,我終究沒問,父親到底愛不愛我母親,可我知道,他一定不討厭她。”

五味盈胸,酸甜苦辣鹹,難以言表,輕嘆了句,起身便走,傾城心頭不安:“三殿下?”扶楚回他:“我累了,歇息一會兒,稍後有人送來晚飯,你儘管接進來自己吃了,不必叫我。”徑自走到架床前,散下厚重的帷幔,躺進去,不再出聲。

固定的時辰,胥追親自帶人前來送晚膳,玉傾城只將門敞開僅供食盒遞進來的一條縫,一連線進來幾大盒。

胥追等人退下後,玉傾城揭開盒蓋來看,盤盤皆是色香味俱全,一整天的折騰,早已腹中空空,到了飢不擇食的程度,何況是這樣整齊的晚膳,可他仍有些遲疑,視線頻頻望向遮得嚴嚴實實的架床,聽床上始終沒有動靜,玉傾城忍了一會兒,結果沒忍住,揭開蓋子享用起來。

就算只他一人,又餓得暈頭轉向,可他吃起東西來,始終如女子般秀氣,那是曾經扮作女子時,養出的優雅。

他的母親,儀容言談,盡顯雅緻,他肖似母親!

半個時辰後,胥追帶人來收走了他吃飽後,一樣樣擺回去的殘羹剩飯,只是他看著一個個遞出去的食盒,有些赧然,實在太餓,一個人吃了足有兩個人的份,轉念想想,外面的人又不知道那些是被他一個人吃的,倒也釋懷。

他想扶楚大概真是睡了,架床裡始終沒有一點動靜,天已完全黑下來,再三思考後,拿起火摺子,點燃蠟燭。

這高高的燭也是紅色的,龍鳳雙喜,玉傾城望著躍動的燭光,心中突然湧起了異樣的滋味,偏過頭去,看向架床,此情此景,多像成親!可即便他再像女子,卻也是貨真價實的男兒身,與公子扶楚,兩個男人,怎麼可以?

莫名的想起白天時扶楚拉著他的手說的那番話:“莫怕,你是本公子九座城池易來的人,從今而後,除了本公子之外,若有人敢動你一指頭,本公子剁了他整隻手,給你壓驚!”那隻手,比他的手還要柔軟,卻令他倍感安心,恍惚間,他竟移身至架床邊,待到回神,卻發現自己的手竟撩起床幃。

就在玉傾城撩起床幃的一瞬,橫陳在床上的扶楚突然睜開眼睛,目光略有些迷離,他愣了一下,覺得躺在床上的扶楚,是難得的好看。

扶楚的視線漸漸清明,聲音不似白日時的低啞,雖清凌凌的,卻極悅耳,叫玉傾城有些恍惚,好像自己唐突了位佳人,她眯著眼問他:“你想幹什麼?”

大概是先前覺得口渴,誤飲的那口黃酒作祟,令他昏頭昏腦,極盡荒唐,他怎麼可以那樣說:“我想陪三公子睡覺。”真是欠抽。

第六十八章 而且賣身

沒等他自抽,扶楚已先他一步動腳,只見他話音剛落,扶楚驀地抬腿,一腳踹他出去老遠。

出腳之後,跟著翻身坐起,動作灑然,一氣呵成,還攏了攏本就嚴絲合縫的襟口,透過晃動的帷幔間隙,冷眼旁觀跌坐在地的玉傾城:真不愧為價值連城的絕色,便是此等突發狀況,姿勢仍優美到無可挑剔,只是她沒那閒心欣賞眼前的尤物,一臉森森寒意的開口道:“你先前不但賣藝,而且賣身?”

玉傾城早已清醒,癱在地上沒有起身,順滑黑亮的墨髮遮住了緋紅的臉,聲音更輕,微微的顫:“我自幼體弱,實屬萬幸才自那場瘟疫中死裡逃生,母親卻又病倒了,那年我只有十四歲,也曾去碼頭扛過貨,富賈家裡做過短工,可我太過單薄,沒什麼力氣,賺不到幾個錢,別說是藥資,就是想讓我娘吃口飽飯都難,後來孃的虔婆找上我,她讓我到她那裡去賣藝,承諾只要我去,我孃的一切花銷她全包了,我每天只要跳兩支舞或者彈幾首箜篌曲便好,而且不用以真面目示人,這樣好的條件,在那種境況下,我沒有勇氣拒絕,就這樣過了三年,眼見我娘日見好轉,卻不曾想被她發現我竟扮作女子,出去賣藝,痛心疾首,拎著荊條狠狠打我,她說寧可打斷我的腿,也決不讓我去做下賤的人,就這樣,娘一氣之下,再也沒能起來,如果,我當真去賣身,我娘大概會直接打死我,她死前諄諄囑咐著我,不管到什麼時候。都要記得我是姓慕的,我的太爺爺是鎮北大將軍,我的父親。是一代儒將,慕氏滿門忠烈,絕不能出下三濫的子孫——三殿下。方才是我一時腦子發昏,胡言亂語。可我並不是那種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