塢堡城牆上的家丁紛紛縮回到城樓裡面躲避風雪。
那數百個白色影子悄悄地靠近護城河,從護城河堅硬的冰面滑過。
這漫山遍野全是雪,那些身披白袍的人影並沒有被那些家丁察覺。
那些人影來到城牆下方,扔出飛爪,然後攀援而上,他們身形異常靈巧,猶若猿猴一般。
他們來到城牆上,用極快的速度,把守衛全都幹掉。
此時,一大群騎兵,身披白袍,人銜枚,馬裹蹄,悄悄靠近塢堡。
四百精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守門家丁全都斬殺。
四千六百精騎雪夜奇襲,拿下何家塢堡。
何躍臃腫肥胖的身體被剁成肉泥,被那些對他恨之入骨的佃農們當成餃子餡吃了。
除夕這個血夜,對於何家這個皇親國戚而言,是血夜。
自此之後,南陽何家跟他們父親何真殺過的那些豬狗一樣,全都成了泥土。
何家的良田分給佃農,何家的店鋪賣給其他世家,何家的家產,一半獎勵給雪夜奔襲的將士,一半留做軍資。
如此這般,建安二年的第一個月,南陽郡那二十幾個不尊魏延號令的世家,紛紛遭遇如何家一樣的厄運。
魏延以他們跟劉表、曹操有勾結為理由,悍然下手,以秋風掃落葉的勢頭,以閃電戰的節奏,把他們盡數剷除。
其他的世家沒有反對,因為魏延會把那二十幾個世家的利益跟他們分潤,良田撥給他們一部分,商鋪賣給他們,他們幾乎沒有動一兵一卒,只是出動了兩成青壯,便得到很多利益,自然不會說什麼。
可他們並不知道,魏延長遠的圖謀,他們更不知道,後世那段令人振聾發聵的演講:“在德國,當他們(納粹)把魔掌伸向偉光正黨人時,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偉光正黨人;當他們把魔掌伸向猶太人時,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當他們把魔掌伸向天主教徒的時候,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天主教徒;最後,他們把魔掌伸向了我,這時,已經沒有任何人站出來為我說話了!”
魏延就是想像後世的希特勒一樣,一點點兒地剪除異己。
這幾個月,魏延藉口某些世家跟劉表、曹操有勾結,把那些世家滅了,再過一段時間,魏延再借口某些世家跟稱帝的袁術有勾結,把那些世家滅了,漸漸地,世家越來越少,而能交稅的自耕農會越來越多。
隨後,魏鐵的摸金大軍出動,把何家等世家的祖墳全都盜了,裡面的金銀財寶一掃而空。
魏延的財政危機瞬間得到解決,於是,他又開始大肆獎賞有功之臣。
……
在所有諸侯裡面,就屬魏延的軍心士氣最旺盛,不只是魏延麾下參軍會洗腦,更因為,魏延出手大方,他制定的糧餉標準都遠超其他諸侯,甚至遠超曹操,而且,每次劫掠世家,都拿出一半來獎勵三軍。
他這種辦法,短時間能刺激到將士計程車氣鬥志,但長久下去,當然不是長久之計,錢袋子受不了。
終於有一天,李嚴、鄧芝、胡濟、董厥等負責財務的官員忍無可忍,一起前來勸諫魏延。
鄧芝性格剛直,直言不諱地說道:“主公,賞罰分明自然是要的,但主公現在如此濫賞,竊為不取。”
李嚴也說道:“為君之道,何以為明?功不濫賞,罪不濫刑;讜言則聽,諂言不聽;王至是然,可為明焉。現在主公其他都好,唯有一點,濫賞,不可不止!”
他們兩個人疾言厲色的,把魏延弄得一頭霧水,忙問:“我哪裡濫賞了?”
胡濟說道:“三軍將士此番擊敗那些敵對世家,戰功平平,卻如此濫賞,屬下恐怕將士胃口被主公養刁了,隨便一個小功就要求主公給予大賞。
主公大業未成,需要花費之處甚多。現在一匹戰馬兩萬錢到十萬錢,一把劍要七百到九百錢,一把刀要六百到八百錢,一把弓要五百到六百錢,一把弩要兩千到兩萬錢,一支弓箭要十錢,一隻弩箭要九錢,一套盔甲要七千錢到八千錢,一套馬甲要七千錢到九千錢……而主公從那些豪強處所得錢財多半賞給將士,輪到買戰馬、打造兵器盔甲卻沒錢了,這豈非濫賞無度?”
董厥補充道:“主公,您從未親自管過軍需物資,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雖然馬匹兵器盔甲都不便宜,但跟人比起來,還不算最費錢的。每個士卒每年至少耗糧二十石(這時一石糧食,約為後世四十市斤),按照現在的市價差不多要四千錢,每個士卒每年消耗的食鹽也要花費三百錢,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