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凡事多和兄弟們商量著做,兄弟們得了皇阿瑪喜歡,心裡也必會感激於你。特別是你那個四哥,什麼苦活累活都推給他好了,他皮實肉厚經得起。別自個兒勞心勞力,熬壞身子不說,還招人妒忌,皇阿瑪心裡也未必喜歡。要知道,父母最喜歡的,常常不是最能幹的孩子,而是最貼心的那個。”
“福晉的金玉良言為夫記住了。”他狀似認真的點頭說道,“怎麼能讓我的寶珠兒早早做了寡婦呢。”
“死小八,你找打哦!”
書房裡傳來讓人臉紅耳赤的打情罵俏聲,奴才們皆竊笑著遠離,只有窗外一輪明月,靜靜的看著這一對彼此的心越來越近的情侶。
第二天一早寶珠藉口頭疼,不隨小八進宮,待他走後,便徑自去了招財酒館。
“郭妹子,你這一計可真是高明。” 天地會不費一兵一卒便幹掉一個朝廷大員、滿清貴戚,自然是樂開了花。張培秀現在對這個小舵主可是心悅誠服,轉而又憂心道,“只是屬下們上回魯莽劫了您,眼下又弄出了那麼大動靜,不知您那邊,清狗可有懷疑?”
“我沒事,那黑衣人是昔日相熟的江湖朋友,張大姐放心。”寶珠自然不計較身份高低之類,張培秀是個巾幗不讓鬚眉的鐵娘子,也是極豪氣的,一來二去熟絡了,倆人便改了口姐妹相稱。
“倒是你們,這陣子風聲緊,要謹慎些好。不可操之過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張培秀聽得最後這話,大笑著點頭稱是。
“妹子是偷跑出來的,不宜久留,先告辭了。”
“那姐姐也不留你,自個兒可仔細些。上回的女兒紅可好?”張培秀笑道。
“挺好的。“想起上回醉酒的事,她不好意思的笑,“就是酒勁大了些。”
“那今兒試試姐姐剛挖出來的青梅酒,適合女孩兒喝。”
寶珠悄悄的從後門回府,一進門便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
果然,小八冷冰冰的站在院子裡。
“你又跑去買酒喝?!”看到她抱著酒罈子,他氣不打一處來。本來還擔心她的身子,一下朝便急急的趕回來了,可回來卻不見她人影,威逼之下青竹只得支支吾吾的說福晉出府了。
“不、不是……”她被他一嚇,差點沒拿穩。
“不是?”他眯著眼看她,伸手去揭了罈子,一陣清香混著酒味兒。
“我、我說不是我喝,是給太后的!”終於被她掰出個理由。“聽額娘說太后這陣子常常食慾不好,所以我尋了這青梅酒來,開胃健脾,佐餐是極好的。”
“哦。”他面色稍霽,“那倒是我錯怪你了。”
“沒、沒什麼……誰叫我以前留有案底呢。”她笑著打哈哈。呼,過關了,小八還是挺好騙的。
“哦?”他挑眉,拿過罈子給她放下,“今兒怎麼這麼乖?”他以為她該得理不饒人的數落他一頓才算正常。
“……嗯……人家頭疼,身子不舒服,懶得和你生氣了。”急中生智又掰出個理由。順便蹙眉撫胸作虛弱狀,“我身子乏了,先回房了。”
“還沒好麼?”他擔憂的揉了揉她的前額,然後攔腰抱起她,“我送你回房。青竹,找克總管去請付太醫過來。”
“不、不用……”她不好意思的把頭埋在他懷裡,“我歇會就好。”
“不行。”絲毫沒有反對的餘地。
“福晉……有些兒氣虛血弱,微臣開個方子先服五日,若是不見好轉,再傳臣下添減些藥材。” 付太醫慢悠悠的說。寶珠也鬆了口氣,嘻嘻……頭疼的話就算現代用B超、CT就不一定能查的準什麼病呢,更何況是幾百年前。太醫肯定不敢承認他自己診不出什麼毛病,那他也不好意思在太醫院混了,只得開些不痛不癢的補藥湊數吧。
“嗯,付太醫辛苦。”小八點點頭,示意青竹領太醫下去開方子。又轉而溫柔的給她掖樂掖被角,輕聲說道,“身子不舒服就別出去,那些事情就交給青竹露西她們去辦。”
“沒……那是人家對皇祖母的心意嘛。”她有點過意不去,把頭埋進被子裡。小八對她那麼好,她還騙他,好像不太厚道哦。
“傻寶兒。”他心裡泛起溫暖的漣漪,又不禁親了親她的額,“累了就睡會兒……不,還是我陪著你睡吧,若有不舒服就趕緊喚我,知道麼?”
他脫了外袍,躺下來摟著她。
“不用……”他這麼做她好尷尬哦……靠得那麼緊,她怎麼睡得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