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
望著床上靜靜沉睡的小人兒,他激動得簡直不能自已。深吸了一口氣,他上前給她把了把脈,又摸了摸她的額。她在發燒,傷口還沒好……他心裡一疼,便要去解她的盤扣,想要瞧瞧她的傷勢。
“哎,你做什麼?”有丫環尖叫著攔住他。
“呃……”寶珠被吵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瞧了瞧他,虛弱的說道,“胤……”
她認出他了……他就知道她一定能認出他,就像她不管什麼模樣,他也能認出她一樣……
寶兒!他緊握住她的手。
“胤禛……”她卻氣喘吁吁的說著,“他弄疼我了……”
胤禛?!
小八頓時宛如墮入冰窖中一般,從頭到腳寒透了!順著寶珠的眼光轉頭看,只見四哥正站在他身後,冷冷的瞧著他。
“你是誰?”她瞧著眼前這個有些消瘦而憔悴的男人,不悅的皺眉,“抓著我的手好痛……”
“放開她。”小四沉聲說道。
“你……”他咬牙,還是鬆開了她的手。
“出來!”小四一把將他揪到院子一角,將他壓在牆上,“你還來做什麼?!”
“是我問你才是!”小八反揪著小四,怒目圓睜,“你對她做了什麼?!她是我的妻,你對她做了什麼?!”
她不認得他了!她居然親暱的叫四哥名字!
“大夫說那一劍傷了經脈,她一時血脈積阻,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小四咬牙低聲說著,“她之前已經受了驚嚇,不能再受刺激了,不然隨時可能小產!你不要再驚擾她!”
“她是我的女人!”小八怒道,“我要帶她回去!”
“皇阿瑪已經替你休了她!”小四冷笑道,“你我兄弟情分已盡,我不會再讓著你了……待她生下孩子,我便納她為側福晉!”
“你、你……我不許!”小八氣紅了眼,一拳揮過去。
“你現在這樣子,打得過我嗎?”小四見他大病初癒的模樣,誚笑幾聲,也狠狠的給了他一拳。
不一會兒,倆人便又扭打成一團,直到有丫環驚呼,“不好了,福晉又暈過去了!”
兩人連忙住了手,踉蹌著奔進去瞧寶珠。
“這些帳以後再算。”兩兄弟異口同聲。先把她治好再說。他們互相對望了一眼,暫時結成了統一戰線。
“我要看看她的傷。”小八說著便小心翼翼的解了她的衫子。
“你會看診?”小四狐疑道。
小八沒有答他,鬆開她裹傷的布條瞧了瞧傷口,然後仔細的包好,給她蓋好被子,走到桌前,提筆寫了個方子。
“這個,去抓藥。”他將方子遞給小四,又寫了幾行拉丁文,“這幾味藥,去找朝中那幾個洋人要。”
“你……”小四遲疑的望著他。老八什麼時候學會看病了?還會西文?
“照我說的辦吧。”小八嘆了一聲,“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早日好起來。”
“嗯。”小四想了想,還是點點頭,轉身要去取藥,走了幾步又停下,“她還是在我這兒。”
“……好。”小八沉思了一陣,也點了頭。的確,四哥這兒各項支用齊備,條件比他府裡要好得多,況且寶珠現在的傷勢也不適合再挪地方。
“但我要每日來給她看診。”他補充說道。
“好吧。”小四瞧了瞧手裡的方子,點頭答應了。
一月後,寶珠的傷在小八悉心照料下,居然大有起色,小四便也放了心,由著他去診治,自己則是把好府裡的門戶,嚴禁任何人將她的訊息傳出去,而她所居的小院,更是暗暗的護得如鐵桶一般。
妻妾們都好奇這新納的側室是何許人也,居然讓四爺如此鍾愛守護,可即使是嫡福晉舒宜,也不得進去瞧一眼。這反而讓人對這位神秘女子愈是好奇,心想不知這女子該是何等的天姿國色,才能讓冷酷無情的雍親王如此放在心坎上。
而府外,這些日子京城街頭巷尾最熱門的話題,則是翠香院的當家花魁喬姑娘。
這位姑娘,不賣身、也不賣藝,甚至還整日的蒙著面紗,連模樣都甚少人瞧見。可就是靠這麼一位女子,居然就硬生生的將快要倒閉的翠香院扶了起來,一躍成為京城裡青樓之中的翹楚。
據說只是見她一面,便要花上百兩銀子,可砸錢的公子哥兒,之後卻是大呼值得,忍不住要再見一次。可還是沒有人知道她是什麼模樣。
她很神秘,也正因為神秘,所以引得市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