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小四在一旁,又恭敬的行禮,“給爺請安。”
“當家小姐?”三人皆愣了愣。
“是啊,小姐閨名是不是寶珠?”老鴇和和氣氣、慈慈祥祥的對寶珠問道。
“咦?你知道我?”她越來越納悶了。
“那就是了,韋當家前日有信給我們,說這幾日就有當家小姐來接管咱們這兒呢,盼星星盼月亮……”
“乾爹?”寶珠嚇了一跳,打斷她的諂媚,“這是他開的?”
“是啊!”老鴇點頭。“大當家的說,近日裡有位您這樣身量面容、戴著翠玉鑲銀鐲子、白玉蝴蝶戒指的姑娘被人擄來,便是咱們的當家小姐。”
“八爺的手可伸得夠長的。”佩喬聽了,微微笑道。
小四有些疑惑的瞧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你是說,這是八爺安排的?”寶珠恍然大悟,“怪不得這麼巧。”
“這就是錦囊裡說的‘反客為主’的意思罷。”佩喬頷首,嫣然一笑,“那個女人還在你手上,對不對?”
“這位奶奶真是聰明。”老鴇連連點頭,“這也是大當家吩咐下的,該怎麼處置呢?”
“看看再說。”佩喬看了看小四,“四爺還是一起吧?”不知其中是否有詐,多個靠山總是好的。
“嗯。”小四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這邊請。”
老鴇帶著他們一路走到廊後的屋子裡,恭敬的開門請她們進去。
一個女子被綁在床架上,果然就是嶽月。
“好狠的女人,還想做掉我孩子!”佩喬不由分說,上去就是“啪啪”兩下,狠狠抽了她兩巴掌。
“佩喬,你別激動,小心動了胎氣。”寶珠趕緊拉住她。
“是啊,奶奶,仔細手疼,這些事兒交給我做就行了。”老鴇諂媚的搬了凳子請她們坐下,“整姑娘的法子咱有的是,可別打壞了臉,倒是賣不得好價錢。”
月兒原本潔白的臉上浮起清晰的指印,看來佩喬這兩下打得不輕。她雖然心虛,仍然色厲內茬的說道,“你們憑什麼抓我!”
“哎喲,姑娘怎麼這麼說呢?”老鴇陰笑著上前,在她胳膊上重重揪了一把,疼得她又哀叫了一聲。老鴇掏出一張賣身契,“你方才不是將自個兒賣給我們了?人錢兩訖,可是按了手印兒的。”
“我籤的是賣她們倆……”月兒瞧了瞧那賣身契,大驚失色,“我明明是賣她們兩人,貳十兩,怎麼變了?!”
“姑娘你記錯了吧。”老鴇皮笑肉不笑的,“是你賣給我們院子‘兩天’,‘貳仟兩’!這兒可有你的手印唷,別不認賬!”那賣身契上早被人添了幾筆。
“你、你們……使詐!”月兒咬牙,又驚又怒,原本溫婉美麗的面容扭曲起來。
“話可不能這麼說,白字黑字在這兒寫著呢。”老鴇大約見多了這種人,滿不在乎的說道,“要不要咱們到順天府去見官啊?問問你拐賣良家婦女為娼是什麼罪?還是到您家貴府上去取贖身銀子呢?不過……這數目可就要翻幾翻哦。”
“少跟她廢話。”佩喬不耐煩的說道,“既然是賣兩天,那麼今晚上就掛牌子,這麼漂亮的小妞兒開…苞,一定很多人感興趣吧。明日裡就一文錢一次,讓全京城的男人搞死這賤…貨!”
“佩、佩喬……”寶珠聽得傻了眼,嘿嘿笑道,“不用這麼狠吧……”
“你忘了她方才怎麼對我們了麼?還有以前做了什麼?”佩喬冷哼一聲,“八爺把錦囊交給我,就是怕你心軟……這事我做主!”
“八爺?你說八爺?”月兒不可置信的搖頭,“他不會的!”
那樣溫柔謙和的八爺,絕不會這樣對她的……
“自作孽不可活。”佩喬冷傲的笑著站起來,取了個小香包湊在她鼻前讓她嗅了嗅。
“是什麼?”月兒咳嗽了幾聲,身子軟下去。
“用媚藥、迷藥那是便宜你了,這個正好。”佩喬誚笑,“這讓你全身無力,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可偏偏神志清醒,好好感覺別人是怎麼蹂躪你的!”
月兒嘴巴張了張,已是說不出話來,臉上卻是驚恐萬分,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來。
“佩喬……”寶珠怯怯插嘴。
“你別管。”
“哦……”
看來佩喬是鐵了心要整治月兒了,寶珠心裡哀嘆了聲,又瞧了瞧小四。只見他一言不發的託著下巴,唇邊勾起一抹冷笑,眼裡居然有些讚賞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