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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書”

跪在地上的葒兒面上看似平靜,身體卻有些微微和顫抖。因為昨晚的疏忽,她幾乎可以預見自己悲慘的命運。

聽此,千夜傾泠俊眉微微蹙起,“她可有所察覺?”

“應該沒有。”葒兒猶豫了一下,小心地答道。

“什麼叫應該沒有!”千夜傾泠此時的聲音冷如堅冰,危險而寒冷。“給本王好好照顧著王妃,若是她發現了什麼…。”他頓了頓,冷冷地勾了勾嘴角,“你,就不是死那麼簡單了。”

女子臉色驀然慘白,身軀巨震,幾乎是顫抖著嘴唇答道:“是!”

“那茶是怎麼回事?不是讓換了嗎?”千夜傾泠向椅背上靠了靠,只是他的神情卻絲毫沒有因為這個動作而有所緩和。

“屬下確實換過了。只是不知為何又會與原來的茶混在一起。”

千夜傾泠俊眉皺得又深了幾分,那麼必然是有心人而為之。至於這個人嘛,可想而知。千夜傾泠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譏誚,皇兄,這招還真是妙棋啊。

他早就應該猜到了,他查到得蘇洛衣的背景,那麼如皇兄那般深沉的人又怎麼可能被輕易矇混。全本摘書也就是說皇兄在秀女大選的前一晚就知道了小淺真正的身份。

小淺與丫鬟偷換身份,皇兄故意不說,借他與桀王挑起矛盾,然後坐收漁翁之利!果然是妙棋。

見男子緩緩地闔著眼眸,臉上亦是平靜得看不出任何情緒,一種噬心的寒冷躥入她的心理。對待犯了過錯的人,主子從來不會心慈手軟。想到這兒,本就有些微微瑟縮的身子又不可抑制地顫抖了一下。

屋裡,靜得可怕。良久,千夜傾泠才抬了抬眼皮,淡淡地掃了跪在地上的女子一眼。他的眼裡依舊溫和,甚至那層笑意從來都不曾褪去過,卻看了讓人莫名地心寒。男子嘴角輕勾,淡淡地吐出了幾個字:“自己去刑房領罰吧。”然後揮了揮手,示意女子退下。

當聽到“刑房”二字,葒兒本就毫無血色的臉龐又慘白了幾分。恭敬地應了聲便起身向書房外踏去。

只是她的腳步還未接近門口,千夜傾泠似是想起了什麼一般,雪眸驟亮,纖指一動,旁邊的茶盞中已經濺出了一滴明黃色的茶水,帶著無與倫比的氣勢,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朝女子的左肩襲去。

葒兒還未反應過來便只覺左肩一痛,然後“噗——”鮮血自口中飛濺而出。身子早已穩不住,飛身出去,撞在了前面的門上,然後‘彭’地一聲被彈落在地。

“多謝王爺手下留情。”葒兒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說完艱難地爬起身出了書房。

剛剛走到拐角處,再也抑制不住,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簌簌而落。滑到嘴邊,流入口中,苦澀難當,甚至連那滿口的血腥之氣都彌蓋不了它的苦澀。

今日王爺對她例外,不是因為她是她,不是別人。更不是因為她跟了王爺多年,而是因為她是小姐身邊的丫鬟。他要留著她的命,那樣小姐才不會懷疑。仰起頭,強自壓回還未出來的淚水,她笑了。

王爺好,一切都好!哪怕是讓她服侍他最心愛的女人,她也願意。

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個女人走出書房,他的眼眸裡從頭到尾都只有一片冷然。看著旁邊的筆墨紙硯,千夜傾泠的目光終於柔和了幾分,清潤的聲音透著一慣溫文爾雅,“怎麼樣,那些請柬都發出去了嗎?還有千絲坊那邊趕製的嫁衣來得及嗎?”

“稟王爺,請柬都發出去了。桀王和皇上那邊也都知道了王爺即將成婚的訊息。千絲坊那邊趕製的嫁衣估計明天下午的時候能夠作好。到時候王爺可以與姑娘前去試試。”秦燼在千夜傾泠旁邊站得工整,似是受了王爺成婚這個歡樂氣氛的影響,臉上也不自覺洋溢了幾分喜悅。可是那眸底隱隱劃過的一絲擔憂卻是不容忽視的。

“嗯!桀王那邊可能已經得到了訊息,這兩天那邊盯緊點兒,若是問起王妃的身世,就說一概不知。”千夜傾泠滿意地點了點頭,雙手半握成拳頭,身子微微前傾,抵著下巴,又陷入了沉思。良久才抬起來吩咐道:“秦燼,這兩天王爺的護衛增加一半,暗衛增加二十名。尤其是玉挽閣,一定要確保小姐的安全。”

待秦燼走後,書房裡又只剩下千夜傾泠一個人了。眼前又浮現了那張嬌俏的小臉,他冷然的眸子裡透出幾分迷醉。只是當眸光透過簾布縫隙觸及到外面桌上那隻茶盞時,身體微微一顫,一股感漫上心頭。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將眸光移開,望向窗外,綠柳低垂,微風和煦。只是千夜傾泠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