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你說我要不要將一切都告訴傻木頭?你說他知道了一切後還會愛我嗎?還會要我嗎?”
“唯美,我好辛苦啊,你知不知道,從遇到他開始,我的人生最大理想就是嫁給他,做他的女人。可是日本人犯下的這種種罪孽,在他心裡已經變成了刺,如果我告訴他,我是一個日本女人,他一定會將我趕走,永遠也不會想見到我。”
“唯美,你說我該怎麼做?我不想離開他,我真的好愛他,可是我又捨不得去死,我想多看看他,多陪陪他,我捨不得他。。。。”
唯美靜靜地躺在雪奈懷裡,時而用頭親暱地摩擦著雪奈的手,想要安慰她。雪奈抽泣著,她從脖子上取下一塊玉佩,握在手中,小聲說著:“娘,當年你愛上爹,在死之前是不是也像我一樣難受。當年你和爹那麼相愛,雖然知道爹是日本人,可是九一八事變後,一切都變了,你羞愧地自殺了,爹也跟著你死了,留下我一個人。。。。那個屠夫殺了外公、外婆和兩個舅舅,還強行讓我做好一個日本人,我不聽話,他就要將我送到軍營當軍妓,我好害怕,偷偷逃到德國去找三叔,可是三叔知道一切後,只知道喝酒解悶。我知道三叔也很痛苦,他向那個屠夫大伯不斷委曲求全來保全我,可是我遇到了他,情難自禁地愛上了他,我好不容易得到了他的愛,我不想失去這份幸福。。。。”
“娘,我該怎麼辦,總有一天他會知道一切真相的,他會不會怪我欺騙他,可是我給他說出真相,他還會對我那麼愛憐嗎?娘,我真的好愛他,好捨不得他啊。。。。”
“不。。。。我不能告訴他真相,我要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一切,哪怕在他身邊多呆一天,多呆一小時,多呆一分鐘也好,要是他知道了真相,我就。。。。我就去陪爹孃和外公、外婆、舅舅們。”
雪奈深呼吸著,不停地說著:“什麼都沒有發生,我是代雪奈,不是千代雪奈,我現在只是傻木頭心中愛著的代雪奈,我不要做千代雪奈,我只是代雪奈。”
林俊雄好幾天都沉浸在悲傷中,他總是一言不語地看著窗外,雪奈知道他心中的痛苦,作為一個有著強烈愛國心和民族情的中國人,日本人的侵略給中國和中華民族帶來了巨大的災難,如果一個有良知的中國人,如果知道一切還能開心快樂著,那麼這個人一定是無可救藥的。
林俊雄也知道如此沉醉在悲傷中難以自拔是不好的,但是躺在病床上的他什麼都做不了,他只能選擇這種方式來哀悼那些死去的亡魂,他在心中給自己定著目標,三天,三天後自己一定要回復過來,未來的路還很長,現在還不是悲傷的時候。
當林俊雄將那些傷痛隱藏在心中,回覆到以前那個林俊雄時,雪奈懂事地輕靠著他,她明白自己的男人心中所想,他已經暫時放下了那些悲傷,他要繼續做一個勇敢的戰士。
看著雪奈憔悴的臉,林俊雄輕輕捧起她的臉,心疼地說:“雪奈,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雪奈眼中幸福地淚花閃爍著,她笑著搖搖頭,柔聲說道:“傻木頭,我知道你心中的痛,我那麼愛你,怎麼忍心責怪你呢?”
林俊雄心中一片柔軟,他動情地吻上雪奈的嘴唇,忘情地享受著那醉人的感覺,久久無法自拔。
好一會,雪奈才嬌羞地推開他,林俊雄拉住著雪奈的手說:“我是病人呢,雪奈你就不能多順從一點啊,來,再讓我嚐嚐你早上是不是吃了蜜糖,嘴巴怎麼那麼甜。”
“好了,你還知道自己是病人啊,現在要聽話,等你好了。。。。等你好了,想怎麼著都隨你。”
林俊雄看著雪奈嬌羞可人的樣子,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抱著她說:“雪奈,你好美,今生能擁有你,我很幸福。”
“我也很幸福,幸福地不想死去。”
“不許說晦氣話,我們還要相伴相守到百年。”
雪奈眼中的淚水止不住地流著,她將林俊雄緊緊地抱著。
日軍在一路高歌猛進著,浙江幾乎全部淪陷,江蘇大半淪陷,山東大半淪陷。。。。蔣介石的心也跟著一份份戰報沉陷著,**在節節敗退,他卻無計可施。他指望的列強諸國參與調停,也是石沉大海,連一向支援的德國也置身事外,他心中的希望在破滅,他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在武漢,每一天的抗戰傳單和保衛家國的演講都在進行著,學生們在此國家危難之際也紛紛參加到遊行中,而國民黨特務卻沒有去清除日本藏在武漢的間諜,而瘋狗般地抓捕屠殺一些愛國人士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