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人也阻攔不住。”公孫勝卻搖頭道:“此時進城行刺康王不妥。一則如今這磁州被金軍圍攻正急,城內多有百姓,全賴宗老將軍守護,若是行刺了康王,城內宋軍必定崩亂,若是金人趁此時機破城,只恐害了這一城百姓的性命。”
馬靈不屑的道:“此城乃是宗老將軍殫精竭慮守衛,又不是那康王領軍。”公孫勝道:“那康王此時已有宋帝詔命,為天下兵馬大元帥,若是這大元帥被害,軍心必亂,我等此刻不能與宗老將軍添亂,還是等到金軍退去之後再說。”
公孫勝頓了頓又道:“其二便是,此刻城內宋軍眾多,下手難保不會漏了我兩個行蹤,若是被人追查出是何人下手,只恐損了主公威名。當年楚項羽殺楚義帝,因此喪盡天下民心,我等這趟事定要隱秘。”
馬靈頷首道:“道長計較得深,小人肚腸嫩。那先生為何要收那李助為徒?”公孫勝道:“這李助習有幻化的劍術,走的便是劍中道術一脈路子,我這裡習得有一套御劍之術,若這御劍之術與李助那幻化劍術一同習會了,可操控飛劍殺人。因此這些時日不若教李助習得此法,而後教他用飛劍行刺。”
馬靈吃了一驚道:“若是習得這飛劍之術,這李助豈不是天下無敵?若他包藏禍心,豈非難制?”公孫勝笑道:“飛劍之術,乃是旁枝末節的小技,練會極難,破之極易,用五雷法即可破去,因此不必擔心。將來若是這李助有什麼不軌之心,我親手除之便是。”
兩個商議定後,便各自回去安歇。自此開始,公孫勝便在此處住下,專心傳授李助御劍之術。馬靈時常下山打探訊息,並打些野味、摘些野果回來,以此度日。
如此過了一月有餘,那御劍之術甚是難學,但李助有幻化劍術的底子,此人也真是有天賦,因此學了個七八成。這天李助卻探得訊息,原來在河北的關勝聞得磁州被圍,親自領一支軍馬來救,金兵大亂,因此退兵,磁州之圍已解。
當下三個商議定後,便投磁州而來。到了磁州,此時方才解圍,盤查甚嚴,公孫勝尋得關勝所部把守的城門,亮明身份後,關勝親自來接,便將三個接入城內關勝軍馬大營中安頓。
安頓好後,關勝請公孫勝到帥帳敘話,坐定後,關勝動問道:“道長何以至此?”公孫勝笑道:“無他,為康王而來。”關勝也是聰明人,便隱隱猜到一些,便低聲道:“道長,康王此刻正號召天下兵馬聚齊勤王,此時聲望正隆,若是動手,只恐有變。”
公孫勝頷首道:“我也知曉其中關礙,因此先到你這裡來安頓,靜觀其變。這康王並非明君之相,也非明君之才,以他趙宋帝王家一貫的尿性,我猜他是不會南下勤王的。”
果然如同公孫勝所言,磁州解圍之後,欽宗任命的兵馬大元帥康王趙構便在磁州召集諸將商議軍事。欽宗任命的副元帥宗澤、汪伯彥、河北諸將、義軍諸將關勝等都參與其間。
便在磁州府衙,這裡已經成了趙構的臨時大元帥府,諸將都坐定後,趙構循例褒獎了諸將功績,並言將來擊退金人,一併厚賞。跟著說起下一步宋軍該如何時,諸將便各抒己見。
宗澤認為應該立即揮軍南下,號召河北義軍會兵李固渡,斷絕敵人歸路,而後傳檄黃河南岸的其餘諸路宋軍,一同勤王,夾擊開封的金軍主力。
而另一個副元帥汪伯彥卻不同意這個意見,他的理由很簡單,只因磁州之圍剛剛才解,正是人困馬乏,缺乏錢糧、器械的時候,若是此刻揮軍南下,只恐金人派出騎兵半道截擊。沒有堅固的城池,宋軍在野戰中難以取勝,還有被金軍斷截糧道,全軍覆沒的危險。
於是大部分宋軍將領站到了汪伯彥這邊,也難怪會有這種情形發生,只因宋軍此時對陣金軍,除了山東路宋軍之外,其餘宋軍皆無勝績,實在是被打怕。金軍騎兵威猛,又善於奔襲,宋軍即便在陣仗上打贏了,金軍也可從容而退,然後騎軍包抄斷絕糧道,又或突襲得勝宋軍,往往都是宋軍先勝後敗,最後被全殲。
見大多數人不同意,宗澤憤然起身來,獨自領自家軍馬準備南下勤王。宗澤所部離開磁州那天,只有關勝前來送行,宗澤見得關勝嘆口氣道:“關將軍何不與我一同南下勤王?”關勝道:“藩主之命乃是教我等在河北與金軍周旋,解救河北百姓,開封那裡有主公親自領軍勤王,是以不須關某前去。金人肆虐河北,關某這一支軍馬還能教金人有所忌憚,若是關某再去了河南,只怕河北百姓再無庇護。”
宗澤嘆口氣道:“也只能如此了,汪伯彥等人被金人嚇破了膽子,只敢龜縮城池,不敢出擊邀戰金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