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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部分

稍後我自會斷處。”三娘卻搖搖頭笑道:“理不辨不明,我想著這趟我這一介女流前來祭孔,許多人面上雖然是恭敬有加,但其實內心裡只怕還是不大服氣的,所以趁著陳東這裡,本宣撫使就把話說明了,以安眾心!”

見三娘心意已決,孔端友也無可奈何,只得揮揮手,示意隨從伴當放開陳東,那陳東雖然被幫住,但三孃的話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心頭便想道:“這女宣撫使還算是明白事理,天下悠悠眾口,豈能只是堵塞?”

當下陳東整理衣冠後,穩步上前來,昂然道:“好,既然宣撫使有此氣魄肚量,小生便斗膽冒犯了!”三娘斜睨了他一眼,森然道:“你的確斗膽,你如今是白身,我確是朝廷皇命敕封的藩鎮宣撫使大員,你便是這般執禮的麼?孔聖人教你的禮字何在?尊卑都不分了麼?”

陳東被三娘一頓呵斥,也有點蒙圈,忍不住便依言恭恭敬敬的參拜了,方才起身道:“是小生一時孟浪,忘了此節,宣撫使恕罪。”

三娘哼了一聲道:“適才你說國之將亡,必出妖孽,一介女流之輩都來祭孔,我問你,為何女子不能前來祭孔?”聽得說起此節來,陳東昂起頭來朗聲道:“自古法度,男主外、女主內,四時祭祀皆是男兒之時,更何況儒家先賢孔聖人之祭祀大典,女子乃是不潔之身,自然不能教女子玷汙!”

三娘冷笑道:“一派胡言,商周之時,多有女子祭祀,商朝武丁王后婦好,便是一直主持商朝祭祀大事,孔聖人在生時也是主張恢復古法禮制,何來女子不能參與主持祭祀一說?!不能教女子玷汙?!諸公都以為女子乃不潔之身是麼?那我想問問,在場諸位,哪一位不是不潔女子之身所生的?既然說女子不潔之身,那諸公都是女子所生,那是否也是不潔的了?!”

一席話令人張口結舌,陳東也是愕然發愣,未等陳東開口,三娘又朗聲續道:“我以為這祭孔大典,能否參與,只看德行是否有虧,若是德行有虧,不講道義,這樣的人也來參與祭孔,那孔聖人泉下有知,才會堅辭不允。但若是德行俱佳,人皆稱頌,哪怕她只是一介女流,我想孔聖人也會答允的。我乃朝廷命官,開鎮山東路藩鎮,身負皇命,管治一方,如今山東路上下,吏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我自問德行不虧,如何不能前來參與祭孔?!”

說罷,三娘環顧當場,朗聲道:“我扈嵐一生,替天行道,除惡揚善,為百姓謀福祉,並沒有做過一件有虧德行之事!在場諸位,你們摸著良心自問,是否也能如我這般坦蕩大聲說一聲,我德行無虧?!”此話擲地有聲,官道之上頓時安靜無聲,許多名師大儒不自覺的都微微頷首,覺得三娘說得很有道理。(未完待續。。)

第枠四章恩威並施有新方 節操不墮舊男裝

便在曲阜官道邊,三娘一席話有據有理有節,陳東聽了之後,面色赤紅,沉吟片刻後,終於長長一揖道:“宣撫使有皇命在身,又得山東路上下軍民愛戴,德行操守世人典範,可當祭孔大任,小生心悅誠服。”

三娘微微頷首道:“如此甚好。看你風骨剛毅,敢直言不諱,不知今歲秋試可願來濟州府應試?”陳東聞言又驚又喜,急忙拜下道:“小生願往。”

只因此時那道君皇帝停了科舉,官吏皆是從太學之內的太學生中挑選,陳東已經被太學革除生員之命,是以算是斷了仕途之路。而在太學之內,沒了科舉應試,又如何挑選人才呢?那自然是有太學祭酒提舉,要麼就是投靠一個派系,由派系之內的朝臣推選,而這樣一來,學子們出仕就不再是公平的考試,而變成了要靠走關係或是巴結權貴方能出頭。

此時大宋國內,也就只有三娘開鎮的山東路還每年舉辦科舉考試,大家各憑本事說話,之前就已經吸引了不少未能入太學的學子前來應試,這些學子或是家貧、或是心高氣傲不屑巴結權貴,是以許多學子都來山東路應藩鎮科舉試,最後便可留在山東路為官。而宋廷之內,蔡京等人把持朝政數十年,也正是因為道君皇帝煳塗下令停了科舉,是以蔡京等人大肆在太學之內拉攏學子,之後出仕便為其黨羽,所以蔡京四起四落都能安然無恙,原因就是在朝中黨羽太多。

至於陳東來到山東路後,但見此處政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就早想留下應試科舉,然後在山東路為官,做一番事業,此刻能得三娘相邀,自然是喜出望外。好似陳東這般,正直的讀書人都往山東路來應試,是以三娘這邊可謂是眾正盈朝,每年堅持開辦科舉應試,這也是三娘藉著宋廷昏君無能,收攏天下正直讀書人為己用的一個手段。

陳東在官道邊鬧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