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求和,接下來一定是號令天下兵馬抗擊金軍,我山東路如今帶甲十餘萬,皆精銳軍馬,可上表朝廷,請求出兵河北,以抗金軍。”
對於張叔夜會跑來提出這般請求,三娘一點也不意外,在山東路雖然三娘實行的軍政獲得了百姓們的支援與擁戴,但大宋畢竟立國將近兩百年,不論官吏還是百姓始終還是以大宋為正朔,更何況三娘也沒有舉旗自立,因此山東路軍馬出兵抗擊金軍,很多人還是支援的。
三娘也沒有反對,她料定以蔡京、童貫那些奸臣的尿性,會答應她這個眼中釘引兵前去河北麼?答案是否定的。於是三娘聽了張叔夜的話後,沉吟片刻緩緩說道:“便請老太守親筆寫一封奏表,上表朝廷,我山東路軍馬願意出兵河北。”
得到三娘首肯之後,張叔夜大喜過望,當即請了筆墨紙硯,親筆書寫了奏表,隨後三娘用了官印,差人送上京城去。張叔夜本以為朝廷定會准許山東路軍馬出山東,到河北抗擊金軍,但沒想到這奏表上去後,便如石沉大海一般。
又過了一個月,已經是十月天氣,東京那裡才傳來訊息。原來宋廷那裡收到了三孃的奏表後,主戰派李綱、黃裳、宿元景等人自然是一口附和,請道君皇帝下旨,讓山東路軍馬這支大宋最能打的兵馬北上,但卻遭到蔡京、童貫等人的反對。蔡京的理由很簡單,扈嵐此女,雖女流之輩,但向來陰蓄異志,不服王化,麾下軍馬不服朝廷調遣,讓其出兵河北,乃是取亂之道。
朝廷主戰派與主和派兩邊爭執不下,只等道君皇帝乾綱獨斷,而道君皇帝雖然心中不大認為三娘是蔡京說的那樣,但他其實並不太想和金軍打仗,擴大戰爭。這位皇帝此時心裡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怎麼逃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繼續享受樂趣。
於是,三孃的奏表被道君皇帝否決了,按這位皇帝的說法便是:“金國南侵,意圖燕南八州並雲中之地,索要河北之地,乃試探之舉,當好言安撫,莫使戰端大開,生靈塗炭。山東路軍馬若是大舉入河北,定當激怒金軍,兩軍交戰,勝敗未知,不可輕言開戰。”
有了皇帝定下的調子,一眾奸臣心頭都是雪亮,皇帝這是不敢和金國打仗啊。於是眾口一詞,便將山東路軍馬請求出戰的奏表給壓了下去。但也沒有將奏表批示發下,這些奸臣雖然曲義迎奉皇帝的意思,但他們也知道軍國大事的厲害,若是公然批駁了三孃的請戰奏表,只恐冷了其他軍州軍馬的戰心,若是將來金軍真的安撫不住,還是要戰的,也不能一下就寒了天下軍將的心,所以宋廷將奏表壓下,也沒有什麼回覆,是以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三娘得到訊息後,便召集諸將議事。聽了這個訊息後,張叔夜沉默了很久,最後長嘆一聲道:“金人南侵,亡我之心,昭然若揭,想不到朝廷還這般軟弱,聽信奸臣之言,難道真是大宋氣數盡了?”
一旁陳曦真嗤之以鼻道:“我看就是皇帝自己不想打仗,若是他真想抵抗金人,蔡京、童貫一黨又能如何?朝中李綱、黃裳、宿元景等忠臣仍在,何故能讓蔡京等人如此把持朝政?”張叔夜垂首不語。
三娘搖搖頭道:“罷了,既然朝廷不信任我等,我等謹守門戶,教金軍不敢入山東也就是了。”頓了頓,三娘又道:“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一個訊息傳來,那便是雲中張覺之事。”
當下三娘便將雲中張覺的訊息又說了。原來宣和七年八月上,完顏宗望奉金太宗命,接管完顏母的軍隊討張覺,完顏宗望的軍馬到平州城東,張覺的軍隊大敗,連夜逃跑,奔往大宋,逃進燕京城,託庇於大宋燕京留守、燕南宣撫使王安中之下。
完顏宗望得知張覺逃入燕京,便派遣使者前往燕京,向燕南宣撫使王安中索要張覺。燕南宣撫使王安中把張覺藏在甲仗庫裡,先是欺騙宗望使者,說沒有這個人。
但完顏宗望豈是這般好欺瞞的?索要的更加急迫,王安中才殺了一個相貌類似張覺的人代替張覺,金軍之內有認識張覺的遼國降將,便認出這人不是張覺。
完顏宗望陳兵燕京城下,以武力威脅,王安中未得朝廷旨意,也不敢抵擋,最後不得已,把張覺帶出來,數落他的罪狀,張覺大罵宋人不容人講話,大罵宋人不講信義,王安中只能殺了張覺,包了他的頭顱送給了金人。
聽到這裡,張叔夜更是臉如死灰,喃喃自語道:“盡然如此對待一位有功降將,燕南兵馬十有七八都是遼國降將,如此一來,豈不是燕南一夜之間,兵馬都要散了?”
三娘嘆口氣道:“老太守所言不差,如此一來,的確是寒了燕南降兵降將們的心啊。”果然,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