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饒是三娘處變不驚慣了,都忍不住一時失神,急忙起身接過信函看了。從前水滸原著世界裡,梁山好漢在徵方臘之前,也有很多將佐被敵方俘虜過,但都化險為夷,也不知道這次李逵有沒有這樣的運氣。或者說也就是前面梁山好漢一個未損,運氣用光了,到了方臘那裡時,才會損兵折將吧。這個時空,歷史已經被三娘改了,梁山將佐在之前的大小戰役中極少被俘,或許運氣還沒用完吧。
三娘臉色陰晴不定,內心裡胡思亂想的安慰著自己,公孫勝看了,知道她擔憂李逵,便安慰道:“好在金營那裡有昔年遼國晉王叔父耶律餘睹護持,李逵兄弟被送往粘罕大隊內交粘罕處置,那粘罕領軍一路南下,迅捷無比,尚不知檻送李逵兄弟的金軍趕上粘罕沒有。”
朱武也道:“正是,那粘罕在金軍主力前軍之內,而李逵兄弟當日乃是見得金軍主力後隊中,被擄劫的百姓被欺辱殺害,是以才忍不住夜襲軍營的。而那粘罕一路勢如破竹南下,行動必快,如此算來,金軍前後隊相距必遠,要趕上粘罕前隊,只怕要到開封城下了。”
三娘心煩意亂,恨恨的將書信拍在桌案上,桌上的茶碗、筆架亂跳,口中罵道:“這個李鐵牛!都說過多少次了,他如今是一軍主將,他的生死不再是個人生死,而是整支軍馬的生死,卻偏偏只顧意氣行事!”
公孫勝又勸道:“也曾多聞各地軍報,多言金軍殘忍,所過之處,殺人無算,擄劫放火,無惡不作。想是李逵兄弟在城頭看得被擄劫百姓慘狀,是以按耐不住,方才有此一著。我等皆義氣之人,替天行道,就看不得百姓受苦,也並非李逵衝動,若是老道在那裡,只怕也忍不住。”
三娘腦海中回想起數月前追擊完顏宗望部時,沿途所過,見得許多村鎮的慘狀,也知道公孫勝說的是實情,看了那番景象,只要他還是個有血性的漢人,都會忍不住的。
當下三娘擺擺手,長出一口氣道:“罷了,那宗翰部金軍現在到了哪裡?”
朱武道:“昨天的訊息,宗翰自孟津渡黃河後,三天前攻陷了宋廷西京洛陽,今日當到永安軍,那永安軍不過千人守軍,料想守不住。再往後便是鄭州,若是鄭州能多守幾天,那宗翰算還要大半月時光才到開封城下。”
三娘扶額道:“鄭州宋軍也一定不會久守,最多一兩天的事。我這裡還有一件事,要親自去開封一趟,既然宗翰也快到開封了,那我便去一趟開封,相機搭救李逵兄弟。”
黃文炳聞言道:“主公三思,如今主公身系天下漢人安危,趙宋若敗亡了,就只能靠主公號召各地軍民了,主公豈可輕動?”
三娘搖搖頭,提筆在玉箋上寫了康王趙構四個字,三人看了都是摸不著頭腦。三娘道:“昨夜高俅、聞煥章訊息都到了,言宋廷那新官家有意派這康王趙構北上出使金國求和。此人若是出了開封,將來流落京城外,將來開封失陷,趙宗室悉數被俘,他便會是趙氏遺孤,趙宋便又有了繼承者。”
黃文炳笑道:“此事易耳,教我河北教眾相機在半道將他解決便是了。”三娘卻搖頭道:“高俅、聞煥章都建言說,此人可為我所用,建議保下他來,待開封城破後,利用他豎旗。”
公孫勝卻搖頭道:“歷來傀儡最好用幼主,這康王已經成年,只怕不是年幼的漢獻帝,而是成年的漢獻帝。將來若是他弄出個什麼衣帶詔來,有損主公聲威。”
三娘頷首道:“我也是這般猶疑的,所以打算親自去一趟開封,看看這人。若這人不適合,便打算在開封另選一人。”朱武道:“只是金軍迫近,開封定然兇險。況且李逵兄弟那裡要救他,最好便是半道截殺檻送的金軍,而不是在開封城下。”
三娘沉吟片刻後道:“開封那裡我多帶人手前去,再派李俊親領水軍並三萬人馬走水路接應,料想無事。至於李逵兄弟那裡,教沿途教眾尋機下手,若能半道解救最好,若是解救不得,我便最後在開封城下相機解救。況且此趟金軍南下,我軍若無動作,一則中原戰亂,難民必多,若無軍馬在左近救護百姓,便會苦了中原百姓也不利我將來勢力迅速滲透中原,二則若開封城破、宋室敗亡,我軍在開封左近沒有武力保障,也難以控制後面的朝局。所以這一趟定要派軍馬前去,而我也要到開封去。”
當下商議定了,三娘便即升帳點將。如今戰事緊迫,山東各路機動軍馬大將都齊聚濟州,升帳點將後,三娘便點兩萬步軍,一萬馬軍,五千水軍,並大小戰船三百艘。
並點將佐三十員,統領三萬軍馬的便是主帥教師欒廷玉、副帥撲天雕李應、監軍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