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出去,跟著蔡京、童貫等人也退出帳外,便去偏帳等候。
待得眾人都退下後,帳內只剩下三娘與道君皇帝,只見道君皇帝一雙眼睛只看著三娘,眼中滿是色意。三娘臉上寒了下來,淡淡的說道:“上皇舟車勞頓,不在龍舟上歇息,難道這麼晚了來這裡,便是這般無禮的麼?”
道君皇帝聞言一鄂,微微收斂放肆的目光,輕咳一聲笑道:“與卿家多年不見,心頭一直惦念,回想當年暗道之內,餘香留鼻,此時回想起來,便好似昨日之事一般。”
三娘聽他說得曖昧,臉上寒霜籠罩,淡淡的道:“上皇還請注意言辭,當日你我之間還有一柄利刃,上皇莫不是忘了?”道君皇帝面色一滯,嘆口氣道:“我是皇帝的時候,總想召你到京裡,將你留在身邊。我這份情義,深藏多年,一直未敢表露。現下我不是皇帝了,倒覺得這話容易出口了。”
三娘冷冷的瞪了一眼道:“上皇自重!”道君皇帝長嘆一聲道:“我也知道,就算是皇帝,還是有得不到的東西。罷了,今夜來此,也只是想見你一面,不知今後再想見到,也不知是何時了。”
三娘默不作聲,心頭暗自冷笑,眼前的這奇葩皇帝可謂是風流成性,歷史上即便是他被金人擄劫到了北地,做了金人俘虜,也還在北地有數十名女子為姬妾,還在北地生了十多個孩子,相傳後來的滿清野豬皮都有他的後人。
見三娘冷然面對,道君皇帝也沒了興致,最後兩人相對默坐半晌,道君皇帝才道:“也罷,能見一面,心滿意足,我這便打道回府。”三娘馬上道:“恭送上皇。”
道君皇帝心頭一滯,待得起身走到三娘面前時,見得三娘玉容白皙,俏手如羊脂白玉一般,心頭一熱,忍不住上手便去拉三娘,口中道:“愛卿難道真這般鐵石心腸?”
三娘見得他手來,頓時火冒三丈,也不管他是什麼上皇,當即一個刁手將他手拿住,跟著一翻一柰,將他的手反背到後面,使勁一擰,口中冷道:“上皇自重,你再無禮,我可就不客氣了!”
說罷,一把將太上皇推出數步,道君皇帝又羞又怒,回想起自己當時只因疼惜這佳人,力排眾議教其做了山東路宣撫使,還開了先例讓其開了藩鎮,為了她自己可是做了不少事,沒想到這佳人一點不念舊情,這般翻臉無情,羞怒之下,臉色難看以及,當下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第十章陽謀義道勢所趨 釜底抽薪換門庭
道君皇帝出了大帳不久,帳外紛亂了片刻後便安靜下來,三娘坐在帥位上兀自生悶氣,沒由來被這風流皇帝騷擾,當真氣悶。卻在這時,黃文炳入來,見得三娘,不及見禮,便喜滋滋的道:“恭喜主公,先前我等籌劃的那朝廷內應找到了!”
帥帳內,聽黃文炳喜滋滋的說了,三娘微微一鄂問道:“那內應卻是何人?”黃文炳道:“便是童樞密麾下參謀聞煥章!”三娘聞得是此人時,忍不住咦了一聲道:“此人累次與我作對,當年我也曾派人查訪過,原來他與被我設計除掉的陸謙乃是結義兄弟,一直都覺著我是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為何此趟卻又答應投效了?”
黃文炳道:“主公容稟,聽屬下慢慢道來。”
原來今夜聞煥章與蔡京等人一同隨扈道君皇帝而來,適才在偏帳等候時,聞煥章藉口如廁,便離開偏帳,便來求見黃文炳。黃文炳在自己帳內看書,聞得是聞煥章來時,喜不自勝,倒履相迎,將聞煥章迎入帳內。
在帳內坐定後,黃文炳動問道:“久仰聞先生大名,當年先生輔佐高太尉、童樞密與我梁山為敵時,便屢出奇謀,若非先生輔佐之人不聽忠言,想來我梁山此刻還在水泊之內的吧。不知先生今夜為何忽然私下來訪?”
聞煥章聞言淡淡一笑道:“黃軍師謬讚了,比起貴上陽謀義道,我這些鬼蜮伎倆那裡比得上?實不相瞞,今夜私下來訪,乃是投奔貴上而來。”
黃文炳哦了一聲,眯著眼睛笑道:“聞先生極得蔡相國、童樞密、高太尉等人器重,何以忽言改換門庭?”聞煥章冷笑道:“只因他們幾個輔佐錯了人,那道君皇帝實非明主。去歲我曾苦勸蔡相國三位,定要力諫道君皇帝不可放棄皇位,禪位於今上,可三位不聽,一味只是曲言媚上,迎合上意。結果如今已經禪位了,而今上磕磕絆絆也退了金人,如今已經做上皇帝位,這太上皇還豈能如從前一般握有權勢?”
黃文炳摸著鼻子笑道:“先生灼見,過氣皇帝不如狗,就好似當年唐太宗與李淵一般,退位的皇帝哪裡還有什麼權勢可言?今後也就是深居宮中,富貴閒散到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