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嫁他,他不是好人!”麗卿冷笑道:“他不是好人,你便是好人了麼?”
三娘一時間啞口無言,陳麗卿淡淡的說道:“念在當日,你放我回來的情分上,今日,我也放你一回。你自去吧,今後不要再見!若他日陣仗上見了。各為其主,定然要拼個你死我活來!扈莊主,就此別過!”說罷,一拉裙襬,擦身而過,便飄然而去。
三娘怔怔的回過頭來。只覺面上一溼,卻是麗卿擦身而過時,珠淚迎風撲面攢住,三娘輕輕一拭,只看指尖那如露珠般的晶瑩之淚。悲從中來,也忍不住悄然落下淚來。
時遷好容易等得三娘回來,但見她翻過牆來,落地之時,精神恍惚,竟然腳下一滑,時遷急忙扶住。只見三娘花容失色,俏臉青腫,時遷忙問道:“莊主,怎的傷了面頰?”三娘搖頭不語,失魂落魄的轉身便走,時遷急忙跟上。
出了報恩寺,三娘只顧埋頭走路,還在有時遷照應,將她引回細作下處,否則還不知道她會走到何處去。回到下處後,三娘便獨自一個將自己鎖在房內,時遷送飯來,勸了多時,她也不應。
時遷焦急起來,鄭鷹回來後,聽時遷說了,鄭鷹也急忙前來相勸,但兩個都不知何事,也無從勸起。兩個勸了多時,也不見應聲,只在窗縫看時,卻見三娘如一尊雕塑般,安坐在屋內,動也不動。兩個面面相覷,都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寸步不離的守在屋外。
便如此守了一日一夜,待得翌日午時,兩個都睏倦非常,靠在門旁打盹時,三娘屋門忽然開了,兩個驚醒過來,急忙起身來。
兩個尚未開口時,三娘卻冷冷的說道:“準備回莊!”兩個鬆了口氣,時遷忙上前道:“莊主,先吃些飯食,小人這便去收拾行裝。”三娘嗯了一聲,卻又道:“時遷,你留在薊州,與我探聽一件事來。”
時遷急忙道:“請莊主吩咐。”三娘道:“你與我探聽明白,那陳麗卿與史文恭婚期何日,迎親那天,迎親行伍又是走的哪條路,什麼人來迎親,陳家這邊何人送親,都一一與我探聽明白回稟到莊裡來。”
時遷躬身領命,隨後探問道:“莊主可是想要劫親?”三娘緩緩道:“薊州統制官陳家若是與曾頭市結親來,於我不利,這門親事,我要攪黃他!”時遷應道:“小人明瞭,自當辦妥。”當下便先去了。
隨後鄭鷹命人送來飯食,三娘便在屋內坐下,一口口的吃飯,但見她如同嚼蠟一般,只端一碗白飯吃,便連一箸菜也不夾。鄭鷹剛想開口勸時,三娘卻淡淡的問道:“薊州官府那裡有何訊息?”
鄭鷹心頭一凜,急忙稟報道:“只探聽得,宋廷朝中已經申動文書,教派大軍前來征剿我莊上。”三娘哦了一聲,放下碗筷,問道:“何人領兵?兵馬幾何?”
鄭鷹道:“便是受汝寧郡都統制,宋廷開國之初,河東名將呼延贊嫡派子孫,名喚呼延灼的,聽聞此人使兩條銅鞭,有萬夫不當之勇。另有二將為輔佐,一個乃是陳州團練使,姓韓,名滔,原是東京人氏,曾應過武舉出身。使一條棗木槊,人呼為百勝將軍。又有一人,乃是潁州團練使,姓彭,名玘,亦是東京人氏,乃累代將門之子。使一口三尖兩刃刀,武藝出眾,人呼為天目將軍。三處兵馬合計兩萬上下,若加上薊州這裡,陳曦真近幾個月招募操練的一萬餘兵馬,此趟官軍進犯我莊上,軍馬便在三萬上下。”
三娘嗯了一聲,目光從容,只淡淡笑道:“呼延灼?連環馬?”鄭鷹不明連環馬,正待問時,三娘卻又問道:“那呼延灼三處軍馬何時到薊州?”鄭鷹道:“聽聞便在旬月之後。”
三娘聞言皺眉道:“來的如此快?”鄭鷹道:“正是,只怕莊主婚事又要延後。”三娘淡淡一笑道:“旬月後,只是晁天王差人來遣媒下娉,三書六禮,這些禮節之事,莊上自辦妥便了,待我大破官軍之後,慶功酒便與婚宴一同辦來,到時候再嫁不遲。”鄭鷹道:“莊主所言甚是。”
三娘又道:“既然如此,你便與時遷留下,打探官軍訊息,一有動靜,便與我飛鴿傳書。”鄭鷹應了,自去探聽訊息不提。
第二日,三娘自收拾了行裝,獨自一個上路回扈家莊來。只一日便回到莊上來,方才到了莊內,便請了黃文炳、欒廷玉兩個前來議事。
黃文炳、欒廷玉到來,三娘便將官軍動向說了,兩個聞言都是大驚。黃文炳道:“上趟敗了陳曦真,乃是他與祝家聯軍,兩廂不諧,又初次交手,傲慢輕敵,方才著了我等之手。如今陳曦真在薊州練兵,聞得已經得了萬餘精銳官軍,又有呼延灼等三將,統兵兩萬前來,只怕此番便是